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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06年,弗莱德里克斯伯爵以沙皇的名义要求维特勿返回俄国至今,已有6年之久。
就一位政治人物而言,六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可也足够让大多数台面上的尊贵先生,将前辈们的花圃改造成自家果园。
显然,许多曾归类于维特伯爵党羽徒附的官吏被一一排挤出决策领域,他们要么困守在无油水的职位上坐冷板凳,要么就改头换面,谄媚的向新主人摇尾祈怜。
也有一些不太幸运的,被划为贪污腐化的案例,乖乖拎上司法审判席,供报刊纸张连篇累牍的批判。
因为,压抑的庶民阶级需要一个能发泄情绪与仇恨的对象,就像中世纪的烧烤女巫——市民们喜欢,权贵们也喜欢。
对政治舞台上的胜利者而言,这大概也算是一举两得。
“我们的俄罗斯,什么时候才能从这种愚昧中走出来,意识到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老人捂着皱纹深邃的额头,凄凄哀叹。
曾几何时,大概是二十年前吧!他也有过意气风发的日子,那段临危受命,君臣相知的峥嵘岁月。
可现在,无论圣彼得堡还是莫斯科,全都蜕变成一座座冰宫。
人们不再笑脸相迎,而是用一种冷漠的堪比英国人的态度,同他保持距离,小心翼翼的旁观。
或许,诚如小公主所言,谢尔盖·维特的政治生涯,早在他签署那份象征耻辱的朴茨茅斯条约之时,就已被神殿贞女的西比尔预言书撰写出结局。
至于接下去的,无非是惯性和废物利用罢了。
“人民和宫廷最初会感激你,因为你成功制止了淌血的阿克琉斯之足,但很快,他们就会被极左极右的言论摆布,一方认为你是让战争失败并导致革命爆发的罪魁祸首,另一方则认为你是为镇压革命而出卖国家利益的冷血侩子手,总而言之,你会成为全俄罗斯的憎恶对象,无论是统治阶级还是被统治阶级……”
回忆起当初在叶卡捷琳娜宫候见时,阿娜斯塔西娅小公主对他的叹惋,老维特双肩低耸。
从财政大臣到首席谈判代表,再到受封维特伯爵,踏上大臣委员会主席宝座,以及第一任俄罗斯帝国大臣会议主席位置。
谢尔盖曾经光辉万丈过,可回过头来细细思酿,这一系列的荣誉地位,不也正是为了让他承担起责任来吗?
对日战争的失败需要有人负责,对革命的镇压需要有人负责,就连布里根杜马的妥协退让,同样也需要有人负责。
于是,再没有谁比谢尔盖·尤利耶维奇·维特更适合担当祭祀礼仪上的牺牲品。
当完成22.5亿法郎的国外贷款,当榨干羊羔体内的最后一滴鲜血,当有了合格的替代品斯托雷平,他的骤然免职,也就成了一场现实主义的滑稽戏。
或许,是该花费一些时间思考阿娜斯塔西娅公主曾说过的——“维特伯爵,您竟然能好好活到现在,真是一场人间奇迹,你有认真算过自己究竟树立了多少敌人吗?”
确实,细细说来,最初的货币改革,无疑是违反了地方上的贵族利益,卢布的牌价低和卢布在外国交易所中的波动,对那些把粮食卖给国外去的人有利,因为这可以增加竞争能力。
当初自己是通过“贷款”的形式给他们个人一些恩惠,并且让贵族土地银行进行活动,采取折衷的办法勉强将他们应付过去。
然后是和谈,半萨哈林伯爵的绰号被广为流传,皇宫里的那些军人:形形色色的副将,侍从武官,一般的将校,总之是皇宫里的军人奴仆,一批批靠在皇宫里做厨师、开汽车、管马养狗和打杂而爬上军职的人,他们都开始唱起鄙视调子来。
而且,这类调子很合乎一些军事首长的胃口,因为他们打仗就是为了发一笔横财,好过骄奢淫逸的生活。
谁都知道火炮一响,军械军资总会像流淌的银泉一样突突的往外冒,其中被截留瓜分多少,又有几个人知道?想要去实行审计,那些打着“为兵情愿”旗号的混账军痞会大发雷霆,喋喋不休的宣称前线将士困难,被神出鬼没的敌军屡屡截获补给,因而军费预算只能多加不能少算。
好吧,这些都还不是最恶心人的,愚蠢与贪婪总莫过于贵族,尤其是他们常戴着伪装的知识分子帽子。
那些头脑里不知是进了水,还是塞满了空想糟粕的野心家,从1903年混乱时期开始后就一直表达说——必须结束原有的国家制度,必须实行人民代表制来支配帝国的命运!
或许在某些习惯纸上作业的人看来,换体制就像人换身衣服一般容易,轻松到不需要流多少血。
更搞笑的是,这类观点竟然能被普遍认可,无论贵族还是知识分子,他们均认为帝国是由于实行独裁制以致于打了一场可耻的败仗,国家已经土崩瓦解,专制制度最终也将演变成不负责任的官僚统治,因此必须结束独裁。
“不过是口号罢了,宣传与事实总是具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在圣彼得堡的某次小型午茶会上,阿娜斯塔西娅曾当面讥讽说:“其实,绝大多数知识分子实质上是主张:我们愿意君主在位,但不希望他支配帝国的命运,帝国命运的支配权理应属于人民代表,而人民代表主要应该由我们来担当,因为现在人民还是愚昧的,需要时间来教化培养民主意识,需要将他们塑造成一个个哲学王……”
所谓哲学王,是柏拉图的理想社会政治结构,即哲学家为王,其他各等级则完全被排斥在权力体系之外。
“当然,贵族们也一样,他们对知识分子提法的前半部分不会作修改,至于后半段……”小公主颇失形象的吹了声口哨,不无恶意的揣测,“他们会更改为:国家治理权应当由我们掌握,由贵族掌握,因为贵族是俄国社会的中流砥柱;换而言之,他们是这样对君主说的:请您放弃统治吧,不过只有我们才能代替你治理国家!”
“……伯爵……伯爵大人!”
这时,呼唤声将老维特从朦朦胧胧中唤醒。
他毕竟年纪大了,在夜乘的列车上差些睡了过去。
“啊,是伊万吗?”伯爵念叨着饱满斯拉夫个性的名字,用冷热水先后净了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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