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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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得了王者，打得出连胜，推得倒水晶，可又能如何？难道能让人双脚离地？难道聪明的智商就能占领高地吗？

……

熟悉的太极阴阳双鱼从虚空中浮现，它静静盘旋，默默等待。

少年没有立即伸手，他没有了去抓阴阳鱼的欲望。到现在，他耳边还萦绕着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久久不肯消散。那个声音还在数落道：

“你说你一天到晚蹲在家里做什么！啊！你看看你那些个同学，大好的假期，要么去考驾照，要么去应聘打字员，要么还有做家教的。你呢！一天天的就没个正形。还躺在床上玩手机！玩玩玩，手机别离眼睛这么近知道不！”

“哎！你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市里数一第二的南鉴学府应届毕业生啊，你看看你自己高考完以后的样子……”

那个声音在言语里将少年与别人家的孩子作着比较，一如既往，像是习惯，类似本能。

余书偶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在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少年伸手，抓向虚空中的阴阳双鱼。霎时间，有流光绚烂多彩，淌进了少年的眼眸。随后他闭目复睁眼，这片天地便再不同于转眼之前的那一片了。

戊戍年戊午月乙亥日，农历四月廿九，夜。

星墟。

极西之地，混沌深渊。

莫名的力量仍在缓缓流淌，不知何年，不知何月，不知何时，祂一直不知疲倦。不知不觉时，有声音叫嚣着夜枭哭啼的怪异难听，祂说：

“吾感觉到了，彼其来也！”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却又仿若从亘古至今的漫长。祂再出声，带着蛊惑心神的诡异力量，竟是诗篇般的吟唱：

“我是风暴，我是怒潮，我是将一切破坏殆尽的伟大权柄！我要自由，我要自在，我要无视所有枷锁囚笼，无视所有节制约束……直到永远，直到永永远远！”

在宣告般的吟唱声中，有无数黑影从深渊底湿润暗红的土壤里一点一点地蠕出。慢慢的，它们开始张牙舞爪，慢慢的，它们开始群魔乱舞。慢慢的它们一个个挣脱了被束缚着向下的锁链，开始向左向右向前向后向上伸出它们的触手。此一幕，好不妖异诡谲！

……

余书偶心神不宁地走进荒芜，荒芜入目，入目的还有她。只一眼，少年便为她深深着迷。

少年看去时，那女孩站在荒芜的夜里，一袭飘飘白衣，背负一俊秀修直长剑，面朝弦月，背对万古。自西北而来的寒风中，她好不潇洒飘逸。

少年正心神恍惚时，女孩像是觉察到什么。她蓦然回首，没有灯火阑珊，只是四目相对。然后她笑，微笑，霓虹就挂到了她的俏脸上。她开口，声音清脆悦耳：

“你来了。”

余书偶怔住了。这是梦吗？怎么会有梦能这般的真实？他未加思索，直言道：“你怎么来了？”

女孩看到男孩这副呆呆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有趣了，随后她不答反问道：“你怎么才来？”

少年更呆了。他今天的心神本就飘忽不定，又被这样问住，马上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都是浆糊，运转都不正常了。他有些木然地问：“你来做什么？”

像是第一次捉弄人，女孩的眸子里闪着有趣的光。带着一点点故意，她将问题抛回：“那，你又是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