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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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降服

方才的小小变故，双眼闭合的陈若自然是看不见，不过，对于空间发生的这些变化，即使是视线遮挡住，他还是从其他的感官上，隐隐地能够觉察出一些异样的端倪。

空间细小的波动产生的无形劲风，犹如阴风一般，从陈若的蓝色衣袍外渗透而入，吹袭全身，顿时他浑身的毫毛竖了起来，满脸的表情如同亲赴刑场般，嘴唇都是紧紧地抿在一起。

“呵..放松便是，这个死不了人。”

望着表情略有些紧张的陈若，鬼姥眉头微微一簇，随即竟然破天荒的忍俊不禁了一下，当然这种插曲稍显即逝，摇了摇头，旋即她沉声提醒道。

闻言，紧绷的神经倒是稍稍放松了一些，对于鬼姥的本事，陈若虽说是极为信服，但是眼下他所面临这种情景，犹如脚踩悬空玻璃，明知安全无碍却还是忍不住心头猛跳，对于他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这种恐惧可没法完全安然无视，心中暗骂了一句不争气后，陈若极力抗拒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知不觉的拳头已是捏在了一起。

将陈若的诸般反应收入眼底，鬼姥也是微微点头，刚才她还有些担心陈若会误了大事，不过对于陈若此时表现还是比较满意，起码没有脱她的后腿。

鼻尖浅浅吸气，旋即呼出，一呼一吸之间手掌的姿势开始变动起来，鬼姥的手指犹如穿花蝴蝶一般，一个个奇异的手印不断地相继结出，与此同时，面前那原本停歇下来的诡异符文又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

这种光芒虽然并未多么的耀眼，但是漆黑如墨的丹田空间里，却好似迷雾中的灯塔般，光芒虽淡，却无可匹敌。

然而就在光芒发出去不久，一只纤悉的黑色手掌缓缓地从淡淡光亮中伸了出来....

单单就一只手掌，毫无血肉相连，看起来有些极为突兀，手掌之上黑气缭绕，屏息间，诡异的气息悄然挥发。

手掌向着陈若不断地靠近，在他的额头上方约么一寸处方才停住，微微停顿，然后五根细长如钩的纯黑手指陡然伸出，其中的一根手指，比正常的手指还要长上不少。

这根长的离谱的手指缓缓的落在陈若的右目之上，手指的末端在陈若的脸上轻轻划动，缓缓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赤红圆圈浮现而出，将陈若的整只右眼尽数覆盖。

“出来吧..”

淡淡的声音轻轻落下，旋即圆圈之内的血肉开始向里凹陷下去，不出片刻，一个同样是漩涡似的空洞在陈若的脸部缓缓形成。

“呃..”

漩涡眼洞刚刚形成，一股零星的痛意从脑海深处传了过来，突然其来的痛意让陈若的身子下意识的微微一颤。

现在的陈若虽说仅仅是一缕灵魂本源上脱落的心魂，但是无疑仍是这具躯体的主宰，尽管他现在处于假死状态，与肉体的联系几乎完全被阻断，但是，刚才的突如其来的疼痛虽然轻微，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这让陈若有些诧异。

然而，这种浅浅的痛意还未持续了片刻，瞬息之间，便再度失去了联系，暗暗想来，这抹痛意或许是换眼之时刺激肉体时产生。

陈若的眼窝之中，黑白交接的眼珠缓缓地出现，其上并无血渍，相必是因为刚才那特殊圆圈的缘故，随即，眼珠好像受到什么特殊的牵引一般，从其中脱离出来，随即慢慢的径直飞向了对面。

这个时刻，鬼姥微微蹙合的眉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迹象，目光谨慎的盯着前方的两只眼球，手中同样是一刻不停的变换着。

半空中的两只眼球向着对面慢慢移动，不难看出，它们的移动都是沿着特定的轨迹，这种精确的控制，对于鬼姥来说虽然稍稍耗费些心神，不过却也是驾轻就熟，半晌后，两只眼球准确无误的飞入对方的眼窝之中。

换眼之法，到此，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不过，这法子成功与否，还要看最后的一步，若是与本体产生抗拒，那么一切便会前功尽弃，而这期间的变数，多半会出现在移植到陈若眼中的奉吾皈翳上。

在鬼姥的目光注视下，换眼之后的陈若缓缓地睁开眼睛，视野随之变得清晰起来，有些出乎陈若的意料，眼前的景象一切照旧，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简单的适应了一下新替换的眼睛，并未感到什么新奇，片刻之后，陈若微微抬头，开口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既然换眼都完成了，那么接下来的想必就所谓的是化出阳力吧。

见到陈若一切正常，并未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鬼姥微微皱起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看来，换眼之法，前几步到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略作沉吟，便是答道：“催动你的心神意识靠近奉吾皈翳，试着黑洞以外的阴力转化为阳力，记住，要耐心感应。”

“嗯，我试试吧。”虽然鬼姥的话陈若听得并不是多么的明白，对于这种方法他更是一无所知，不过，现在他倒是必须要硬着头皮来了，至于成功与否，他心中完全没底，有些事还真是需要大胆的尝试，打定主意，他不再言语，眼皮缓缓落下，努力进入一种静默的状态。

收敛一切不必要的杂念，屏住呼吸，将全部的意识集中起来，化作一个统一的整体，旋即小心翼翼的靠近眼部的位置。

然而，当陈若的意识距离那奉吾皈翳仅仅咫尺之遥时，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其中毫无征兆的忽然射出，顿时犹如遭到鞭笞一般，陈若的所有意识瞬间被打散，旋即猛然张开眼，脸上的冷汗蹭蹭冒出。

见状，对面的鬼姥脸上一紧，最不想看到的事似乎还是发生了，奉吾皈翳对陈若有些抗拒，虽然它的灵智极为浅淡，但是对于陈若来说却是极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