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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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流淌在芙萝娅的意识里，对于她而言是第一次感觉到名为“疼痛”的感觉，疑惑地思索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她从芙萝娅的记忆里得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情况，但是恶魔——严格意义上来说吸血鬼弗拉基米尔的记忆却告诉她这是低等生物的懦弱表现——

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才会感到疼痛，所以才会选择逃避。

所以，人类是个懦弱的种族吗？

芙萝娅不是很明白，虽然作为神器和人类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并且它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但是，它还是无法理解人类这种生物。

如果只是基于生物的本能，那么人类的某些做法还能够理解，但是，在某些时候，人类的选择往往让它摸不到头脑，比如自己之前的主人，也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存在方式，芙萝娅在身上有“世界树”的情况下，如果选择逃跑，完全有可能活下来。

但是，她却选择了最危险的一个方案，在这趋利避害的本能控制下的世界树看来简直莫名其妙。

无法理解。

……

马车在颠簸的小路上行驶了一会，就上了宽敞平坦的大路上，沿途也能看到一些马车，这些装饰或普通或豪华的马车大多都是附近村落赶到雷恩城来参加“神恩节”的贵族。

他们之所以在这天来到雷恩，除了体验繁华热闹的节日气氛，更重要的是和趁机城里的大贵族们拉近关系。因为这一天，按照风俗，会有一场又一场的舞会和盛宴在贵族们的府邸上举行。

妮维雅打开车窗，让风从外面吹进来，今天的温度比较宜人，风不冷也不热。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脸色发青，却倔强地咬着下嘴唇不说话的妮娜——没想到刚才那一段路程的颠簸让妮娜出现了类似于晕车的迹象。

不过她倒是比妮维雅想象得要坚强很多。

妮维雅侧了侧身，让风能更多的吹到妮娜的脸上，自己则把目光投向了外面。

阳光明媚，路两旁都是青翠欲滴的草地，远处是春意浓浓的山麓，偶尔能看到一些飞鸟成群结队的从山岭间飞起，在天空中或高或低地盘旋着。

很快，雷恩城就到了。它的城墙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妮维雅的视线中。

城墙并不高大，大概只有五、六米，而且也不是整齐庄严的巨石，而是又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在中间位置有一处城门，门口站在守卫，检查着进城的人。

但是，事实上只是在抽取“过路费”而已，只要上缴几个铜币，他们就会放人进去，这在大陆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他们的上司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真正有危险的人是不会走城门的。

在这个充满魔法与各种武技的世界里，想要用这样的城墙挡住敌人简直无异于白日做梦，它们的意义其实并不在于战争，而是在闹饥荒的时候，防止流民进入城内——真是一种讽刺。

妮维雅第一次来到时候还对这个城市抱有一些期待，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过去那么多年，相比她身为魔王的时候，这个世界不仅没有进步，反而像是退步了？在艾德证明了贵族身份后，他们轻松地越过了排着长队进城的普通人，从一旁的另一扇门里进入了城内。

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人。

嘈杂的人声和喧闹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马车显得有些难以前进，在找了一家旅馆把马车寄存在那之后，妮维雅她们一起走上了街道，享受着热闹的节日气氛。

街道的两旁，各式各样的小摊贩在摆卖着各种东西，让人目不暇接。

仿佛受到这种气氛地感染，一直因为头晕而显得病怏怏的妮娜看上去瞬间恢复了不少，然后，妮维雅抓着她的手，带着她跑向了一个摊铺的前面。

这是一个制作摆满了甜品的小地方，远远的就能闻到香气，因为样式精美，这种甜腻腻的食物很受女孩子们的喜爱。

“喏，这个给你。”

妮维雅拿了两份甜点，把其中的一份递给了妮娜。

开心地吃着甜点，远处忽然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尽管是节日，但是这样的声音却依旧显得很突兀，妮维雅咬了一口甜点，有些好奇地往那边看了看，然后顺着人流一直走了过去。

不管在哪个世界，爱看热闹都是人的天性。

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上去似乎水泄不通，但是妮维雅和妮娜还是凭借着自己娇小的身材挤进了人群——当然，在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之后，大部分人都自觉地给她们让开了一条路。

妮维雅努力地睁着眼睛，总算看到了喧闹的源头——一群穿着精致的服饰，看上去像是贵族的人。

他们领头的，是一个不大的男性，他此刻正一脸厌恶地望着前面的一个少女，那个少女衣着华丽，看上去也像是贵族。

她此刻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那个男孩似乎是个平民，衣着普通，但是现在却一脸害怕地注视着前面的男性贵族，哦，嘴角还有一丝鲜血。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性贵族瞪着少女，态度有些傲慢，并且语气不善，“快给我让开。”

“我不管你是谁，”少女倒是不卑不亢，注视着他，“但是你伤了这个孩子，必须要向他道歉。”

“道歉，哼哼？我们听错吧，向一个低贱的平民？”男子像是听见了什么荒诞的笑话一样，大声地笑了起来，然后指着少女的鼻尖骂道：“你真是把贵族的脸都丢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