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破不开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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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与叶秋零说明情况，两人交换过来。

原本是打算交换回来，有些话就说清楚，只不过现在的宁采臣却完全没这个心思，祝英台成功在他心中留下巨大的阴影

就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慢慢的，空白中出现一些东西，宁采臣表情慢慢变得纠结，微红。

“好想去死！”先前还能压制住，但现在，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宁采臣已经……还是死了比较好吧。

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狂抓头发，抓狂。

用脑袋撞被子，撞枕头，撞床铺，撞墙壁，撞桌子，撞地板……半个小时后，整个人摔在地上，额头通红，就躺在地板上，不再动弹。

“让我去死吧！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好沉重的记忆，还永远抹不去。

电话铃响，宁采臣伸出手，在床边摸索着，找到手机，一看，是祝英台的电话。不接，把手机扔到床上，任它响着。突然有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什么都不想做，谁都不想见，就这样一个人，永远永远的待在这个地方……又响了，好吵，等一分钟，终于停下。

当电话第三次响起，宁采臣想到，以祝英台的性格，会一直打到他接为止也说不定，

把她拉入黑名单？被发现估计会杀了他。

“喂。”宁采臣的声音有气无力，其中还充满厌倦感，好像说话是一种非常艰难的事情一样。

“这么久才接电话，你没事吧。”祝英台有些担心道。

那时头脑一热，就做出那种事情，也有点发泄的心里——你什么事都用理智思考。看你这种情况下还怎么理智。只是后面有些收不住手，稍微那个了一点，直接把宁采臣弄到哭着求饶。虽然知道这是因为叶秋零身体的影响。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都已经是发生过的事实。宁采臣也无法否认。

这种事情对宁采臣会有多大的打击，慢慢的她也明白过来。

他做任何事，都有种光明正大的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事是见不得人的。就算有些事情他隐瞒着，但也是那种，就算揭穿，他也无所谓，他的作为他的想法。都是可以放到阳光下的。女性的那种感觉是非常强烈的，就算他再理智，在连续九次的冲击下，肯定都接近崩溃。

最后的那反应，应该说是已经崩溃，就算有外因，那样的自己，在宁采臣看来也是无法接受的。

他被打败，理智被摧毁，思想被扭曲。就败在身体的本能之下。

绝对的耻辱，永远都不能揭开的耻辱。

对于自诩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宁采臣而言，那时候的他就是人生的污点。就算把人生给撕裂，也要把污点给去除掉的那种感觉。

不过，宁采臣又是理智的，在回归自己身体中，不再被影响，再抓狂，也只是抓狂。宁采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知道什么样的想法应该压制，他不会做出任何极端的事情。那种自毁的情绪。只要考虑到身边的人，就会自动瓦解。因为他不是自私的人，知道他的人生。并不完全属于自己。

祝英台很了解宁采臣，他在什么事请中，会有什么反应，她都能猜测出来。

在碰到与宁采臣灵魂互换的叶秋零，她就已经发觉不对，然后见到宁采臣之后，就开始怀疑。虽然不可思议，但用一天时间，她就已经能确定，宁采臣就在叶秋零的身体里。也正是由于太过了解宁采臣，她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配合着他装下去。

因为这是最好的机会，正常情况下的宁采臣，根本不可能完全配合她，完全随她的心意做事。

她可以随便把他拉出来约会，随意搂搂抱抱亲亲，可以扑上去对他说‘爱死你了’，可以靠在他身上说‘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你如果不在，我绝对活不下去’，可以腻着他说各种肉麻的情话。也只有那个状态的宁采臣才会认真回答，虽然只是‘不会离开的’或者‘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之类的，但也比她曾经几次试探，结果被宁采臣当做发神经，送几个白眼的好。

宁采臣不懂感情，这句话是不妥当的，宁采臣懂得人性，懂人性的人，又如何会不懂感情呢。

但是，常人是以感性去感受感情，而宁财却是以理性去理解分析感情。他能把一切分割成一条条，变为最基础的存在，弄清楚条理。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大量的实践之下，对于人性，他是从小开始，对周围人和事的观察，在书籍中的学习分析，才会有这么深刻的了解。对感情也是一样，亲情，共同生活十几年，他早就解析完毕；友情，他从小就不缺少朋友，大量的实例，也让他清楚的解析出来。

他生活中，接触的人不少，各种感情都多多少少能明白，但是，他对感情的理解还有一块空白，那就是爱情。

爱情与其他感情都不同，是最复杂的感情，一个同样的爱情故事，在不同人眼里，却是不同的理解。它没有标准答案，带着强烈的个人印记，整个世界几千年下来，都找不到一个人，哪怕是那些圣人贤者，都无法说出爱情是什么。

宁采臣很聪明，他通过人心，巧妙的绕过这个问题，对别人的爱情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然而，这一招对自己没用，他能分析别人的心，却无法分析自己的心，因为他的心，早已被理智编制出来的网，一层又一层地包裹在最深处。

遇到事情，受到外界的刺激，他不是本能的想要做什么，而是分析利弊，明白到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祝英台宁愿用这种迂回，让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因为她知道。就算正式地说出来，也无法得到满意的答案。说出来之后，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维持现状，那她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想去死。这句话在嘴边，又被宁采臣咽下去。

这样说，祝英台很可能会不管不顾地跑过来找他，那个家伙，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又会有些笨。这些情绪是没必要的，最好的选择是忘掉，埋在记忆最深处。自己难受一些就算了。说出来，反而会伤害到别人。而且，没什么想不开的，人生本来就是这样，有的人，有的事，必须要屈服。

就像祝英台对他做出这样的事，留下如此大的阴影，他还是没法恨她，甚至无法起一丝恶感。也算是赎罪吧。对于欺骗了祝英台的赎罪。

想通这些，宁采臣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发泄一下情绪也就罢。沉浸在这种情绪中，才是真正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