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言谈，说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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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已知的死路中发现活路，这一种很了不起的技能。*&p;小说*

从满目的黑暗中，看见光明的影子。

这不仅仅是心怀希望就能够解释的。

怀着希望，没有用希望照亮现实，驱散迷雾，让理性彰显，也不过多了一盏蒙尘的灯罢了。

对于陈卓而言，他心中有灯，他也愿意用这盏灯。

只是，当前路漫漫后却是不通之路的时候，灯光再亮，也只不过是将那不可挪移的堵路之物看的更清楚些，更添心痛。

在阳光下树叶的光影中，在青石小路上步步适中约等向前的林峰并没有因为陈卓的马屁，而滞缓自己的脚步的，步子依然有力有距。

只是，笑了笑道。

“陈总编，过奖了。明珠的光华来源于自身这话是没错，只是我可不是明珠，灯泡一颗罢了。能亮全靠身上连接着电线。”

“哈哈，林先生的谦虚真是太过了。”听了林峰的话，陈卓哈哈一笑道。笑的情绪中只有笑的情绪，只有眼前事情，似乎刚刚林峰所说的二分之一事和他内心的打算根本就不曾在他思维中留下过印记一般。欲成大事者，需有能人所不能之能。

“呵呵。”举着手机，林峰轻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林先生，你刚才说版权的二分之一已经不再手中了是什么意思？”笑罢，陈卓问道。时间不多，一会儿车就到公司的楼下了，再不把事情说好，后面两辆车里的两位，具体会怎样，他还真不知道，只是，他真心觉得很危险。

“呵，怎么，你想要我说的还在手中的二分之一？”听了陈卓的话，林峰轻呵了一声，微带调侃的问道。

“这个，不满林先生您说，我倒是真有此意。虽然想要全部，但不能陷先生您于不信之地，二分之一也不错了。请先生成全！”微微顿了顿，陈卓便开说了，礼仪十足。说的很有技巧，话不多，意思也不多。总结起来一句话，我没有勉强您，让变得你不诚信，我如此之好，你把那二分之一给我吧。

“陈总编，我再次谢谢你的好意和客气，只是我还是要对你这份很重的期待说声抱歉。书的版权全都说定出版社了。我说的二分之一是指事情的进度已经完成二分之一了，合约内容已经确定，现在就差签订合约了。”面对陈卓的客气，林峰很是客气的说道。只是，客气的只是语气，而再客气的语气也弥补不了所说的内容在陈卓心中的不客气。

此刻的陈卓微微有些伤心，虽然林峰随口而来的这个二分之一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林峰随口说的，他也只不过是想问的清晰些。只是，既然张口说了，问了，那便代表着一种希望，虽然自己也知道很渺茫，但是这话真的不是这样解释的啊。伤心的老陈同志有些微酸，林峰的话缝里留下了一盏灯，却不亮。

不过，还好，陈卓总编，还有主意，关于二分之一的说法，只不过是主意之前的探讨罢了。

“太遗憾了，我还以为这次还能够有二分之一的机会。没想到，是我多心了。”陈卓有些悲伤的说道。对于商人而言，一般伤心都是在心里，尤其是在谈论生意的时候，心底的情绪更不能外露。露的只能是假的，用来迷惑谈判对象的。作为此中高手的陈卓总编自然不会犯这样的小错误，自然也会如此。这份悲伤，虽然在形式上表现的很浓，但终究还是属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内的。陈大高手还没有修炼到收发皆源于心的境界。

“呵呵，以后若是有机会吧。”林峰笑了笑说道。像是没感受到陈卓的悲伤一样，平静如常，淡然依旧。

听了林峰的话，感觉到林峰的态度，陈卓的心再次酸了起来，我都悲伤了，你怎么能不给个保证呢，下一本给我我就原谅你这一本第一次出版没给我的错误了，你怎么能这么淡然呢？

陈卓总编，显得有些不忿，他认为自己的语言、腔调配合都不错，只是，林峰却并没有被他打动，感觉到不好意思。这是在浪费他的表演，呸，是真情流露。是的，陈卓总编是故意的，想以自己的悲伤为匙打开林峰的心门，激起他的恻隐之心，然后达到他可以告人的目的。只是，这样的路，林峰毕竟走过。走过的路，可以忘记，但是不能覆辙。林峰没上当。

缓了缓心情，陈卓总编又开口了，这应该是第三次开口了，二分之一和恻隐之心的试探，既然都没有奏效，那只能开口要了。

于是，按照刚刚想的那样，陈卓总编不委婉的道。

“林先生，对于一碗汤式小故事，咱们没有合作的事情，我个人感到很是遗憾。为了不让这样的遗憾继续下去。也表示一下，我们繁星以及我们风市出版社对同您合作的诚意，我希望您能够将这些故事下一次乃至以后的出版权交给我们，我可以向您保证，不管是分成，还是出版发行设计都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咱们之间已经合作过两次了，我想林先生您应该对我们的实力所能够拿出的成绩有所了解了。”

的确不委婉，陈总编说的一点儿也不委婉，但是确实不怎么直接。讲现在，说未来，再提及一下过去，陈卓总编从时间上下手，全方位海陆空的向林峰表示了他的想法，也全方位的增了这个想法成功的可能性。很用心。

不可否认，陈卓总编说的很好，但是更不可否认的是，现实总会在人站在希翼的地方伸手触摸希望的时候，给人一个但是。而这次也不例外。

“陈总编，你们繁星的水平，我自然是认可的，只是，我还是很抱歉。虽然我也有过想法将这些小故事的出版事宜交给你们繁星来做，但是，事情总是会发生晚上一步，或者发生的事情让人无能为力。陈总编，我和他们出版社说定的版权是永久出版权。”林峰微带一丝歉意的说道。只是这一丝的歉意真不真就没有知道了。没有任何沟通和承诺的情况下，和商人谈歉意，即使这个商人是做文化买卖的，也是一件让人觉得不太靠谱的事儿。那有人这么傻，在商言商的商人规矩都忘了吗？有人说，商人是商人，但也是人，讲究商业规矩的时候，还应该讲人情，这话对不对很值得商榷。夹杂了人情的商业行为，对得起等待零散买卖商品的人们吗？很多时候在商言商，才能等于货真价实。至于比这个流传更广的法理不外乎人情，那是人情也是有冷血一面的。人情集中的来源多了，也就冷血了，太多，顾不过来，只能冷血公平。

“永久出版权。”陈卓将这个五个字重复了一遍，言语有些苦涩，但很清晰。他没有颤抖，虽然他很想，但是多年在商业活动中学到的喜怒不流于形色，让他的身子很稳，手一点儿也不抖。心中所想，身体却不执行，如此矛盾，何等煎熬。

“是的，永久出版权。”很好心的林峰出声重复了一遍道。虽然是好心，但却很残忍，陈卓的重复只是不敢置信的条件反射而已，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伤口上撒盐也没这么快的啊！

“林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一碗汤式的小故事的出版事务，从此以后都是您选中的那家出版社负责了？”陈卓带着明知故问，确认道。心情极度郁闷的他在想，林峰会不会说些好话来。他想的好话，是指一些符合时宜缓解时间的话。

只是。

“是这个意思。”林峰没有照顾他的心里，很简洁的向他说道。

“真是羡慕那家出版社啊！能够得到先生您的垂青。”沉默了片刻，陈卓的声音再度从听筒里响起，还是那般的有力，不过，在这份羡慕嫉妒恨之上，却多了一份儿别样的羡慕嫉妒恨。如此大的利益，是人家的了，昨日的美梦，今晨的畅快破碎了。剜心般疼痛啊！

“呵呵，陈总编过奖了，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林峰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谦虚，阐述着事实。最根本的功劳又不是他的，真没什么好得意的。

“林先……”

陈卓想说些什么，开头还没有开好，便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了一个不是林峰的声音。

“这位同学，我能打扰你一会儿吗？”声音有些苍老，但却感觉上却充满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