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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宥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短卷发泡面头,50多岁,他们都尊称她为“数学老太”,级别大概和灭绝师太差不多,听说管得很严。
我拿着程英桀的钥匙,到他们教室门口的时候,她正在用柱状图、折线图、饼状图,各种统计工具分析成绩。
至于台下的家长,表现大概比我平时听胡南实讲课还要认真,昂首挺胸目不转睛看大屏幕,唯恐错过什么细节,南羽昆的妈妈一直拿着南羽昆的笔,笔耕不辍地做着笔记。
但南羽昆旁边的座位是空着的,这是这个班级唯一空着的位子,所以李宥家里,没有人过来开家长会。
李宥这次的成绩也很稳定,年级第5名,在南羽昆和文郁辰之后,还有一个3班的一个4班的,接下来就是李宥了。
如果我的成绩这么好,不仅我爸妈要争着来开家长会,可能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连植子都想来了,可李宥的位子竟然是空着的。
既然李宥的家里没有人来开家长会,那他应该早就回去了吧。
我带着未完成的任务,正准备下楼,教室转角处,却看见李宥趴在长廊的不锈钢栏杆上,面向竹园,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虽然只是背影,虽然穿着校服,我也可以确定,那就是他。
我正打算把钥匙交给他,一抬头,却发现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思,也像在聆听麻雀的叽叽喳喳,或者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我缩回手,和他一样,趴在栏杆上,开始数离我最近的那根竹子上的麻雀,顺便等他醒。
“元尹,你找我?”
我一抬头,他双眼通红,满脸倦意,这何止是太累了,根本就是昨晚没睡好,或者根本就没睡。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意识到我应该看了他很久,然后赶紧低头去书包里给他找钥匙,但翻了好久才发现,我其实刚刚把它踹在口袋里了,慌忙取出来给他,然后一五一十转达:“程英桀让我给你的,他家的钥匙,他让你先回去,去他家。”
我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看到他,很不自在,不自在到已经快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无论是以16岁元尹的身份,还是以23岁元尹的智商。
他接过钥匙,欲言又止,然后很平静地跟我说:“元尹,那天我说的话,你忘了吧。”
我知道他的那天,指的是哪一天,因为这是继那天之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之前我们约好的,每天两小时,去体育中心游泳池,一鼓作气,国庆假期就教会我游泳。
但是后来,因为任然落水事件,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第二天就把泳池关了,开始停业整顿。
那天,在泳池,他跟我说了很多话,很多我们小时候的事,但我知道,他现在指的是哪一句。
我假装失忆:“哪天?你说什么了?”
我倒是希望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越想忘记的事,往往记得越清楚。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想赶紧忘掉继续睡,反而各种恐怖的情景越来越清晰。
美梦,好像也一样。
那天,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地记得,他字字分明地跟我说,他、喜、欢、我。
“那...没事了。”
我第一次发现“那没事了”,是一句那么伤人的话,更让我难过的是,即便他说了这么伤人的话,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他。
“你昨晚...没睡好吗?药,还吃吗?”
他把头侧向一边,避开我的目光说:“没吃,我就是有点累。”
我看他的状态的确很累,连站着都需要倚靠在栏杆上,嘱咐他:“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拎起地上的书包,转身,离开,没有片刻的迟疑。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实实在在的,有一丝藏不住的落寞。
“李宥...你家养狗了吗?”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他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头,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回我:“嗯,有一条大黑狗,最近有点闹,所以,我去阿桀家睡会儿。”
原来,是真的,他家里真的有只大黑狗,程英桀没有骗我。
那他的强迫症是加重了吗?他真的可以做到,强迫自己不怕狗了吗?
然后,他忽然转过身,绽开一个盛大的笑容,一个很疲惫但很真实的笑容,说:“元尹,你教我的办法,挺有用的。”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睡不着的时候,数呼吸啊,我没数几个,就睡着了。”
“那就好。”
你能睡好,就好。
这个办法,是小雅教我的,大学的时候,考前焦虑,我试过,确实特别管用。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直到他消失在长廊的尽头。2班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长廊的隔壁是1班,然后才是2班,这个声音像是穿墙而来,带着不一般的穿透力和震撼力。
我假装去厕所,经过2班门口的时候,斜着眼睛往里张望了一眼,2班的家长也是满座,重点班的家长普遍比我们平行班要积极得多,家长会到场率几乎可以达到100%,除了文郁辰的位子是空的。
不过,她属于情况特殊,她的妈妈在讲台上,即是班主任又是家长,是优秀的班主任也是优秀的家长。
我忽然有一个念头,何老师的女儿如果是我,她怕是很难在家长会上,抬起头吧,还好她的女儿是文郁辰。
而刚刚的那阵掌声,显然是送给她和她的女儿文郁辰的,因为我过去的时候,大屏幕上挂的是文郁辰的成绩,科科优秀门门拔尖。
我路过2班,还没到厕所门口,抬眼望去,不远处竟然站着宋沓和南羽昆,宋沓是教务处副主任,南羽昆是学习部部长,他们有工作业务上的往来很正常,不过我走进之后,才发现他们不是在聊工作,而是在聊一道政治题。
南羽昆是理科生,考前背政治已经是奇迹,没想到考试过后,还要问政治题,问的还是现在正在教高一的宋沓,他这是要多好学,对知识有多渴望啊。
然后南羽昆余光捕捉到我,一转头,就毫不客气地当着宋沓的面,质问我:“你很喜欢站背后,偷听别人讲话吗?”
我呸!谁稀罕。
“我就是刚巧路过。”
上次在求是楼也是,就是刚巧而已。
宋沓面对两个一见面就掐的小孩,显然有点尴尬,对南羽昆说:“我叫元尹来找我的,搬作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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