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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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琳娜躺在自己的床上，抚摸着手头的银质手枪，脸上露出了些许的落寞神色。这把手枪是斯温在晚宴的第二天，托人转交给她的，枪身上镌刻着：“Ifthesefrighteny，tkefrtfrtheknledgethtIhere.”

“明明都那样说了，居然还用这种话来搪塞，真是……”卡特琳娜盯着枪身上的铭文，眼中闪着泪光，但她最后还是竭力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

“太差劲了！”

“砰砰”

房门忽然被敲响，卡特琳娜急忙把手枪藏到枕头底下，然后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面容，尤其是眼角的痕迹，才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帝国的皇后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母亲。”卡特琳娜低着头，不太敢看安娜皇后的眼睛，“早上好。”

“卡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起床？”安娜皇后皱着眉头，略带不满地呵斥道，原本就算公主起床晚了，也自有宫廷里的女官来叫卡特琳娜起床，但是因为卡特琳娜一贯良好的作息习惯，女官们很少需要去提醒她，所以也不免会有所怠惰。而今天，直到早餐时分卡特琳娜都没有出现，安娜皇后才亲自来叫卡特琳娜起床。

“很抱歉，母亲，今天……”卡特琳娜努力想着借口，但她知道，一般的借口是瞒不过母亲的。

“看着我，卡琳。”皇后抓住了卡特琳娜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我听你父亲说了，他似乎有意要让你嫁给杰里柯伯爵，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烦恼？”

听到杰里柯伯爵，卡特琳娜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缩，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显得有些惆怅，又有几分羞恼。

皇后垂着已生出皱纹的眼角，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很了解卡特琳娜，至少，她能看得出来，女儿对于那位杰里柯伯爵，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但是他拒绝了，然后陛下也没再提这件事——”安娜皇后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对斯温生出了些许不满的情绪，“你的父亲最近忙于政务，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有些事情你不要怨恨他，好吗？”

卡特琳娜又低下眼睛，避开母亲的视线。“我不会怨恨父亲的，我知道他已经很辛苦了。而且，作为公主，我明白自己的婚姻不可能那么自由。”

皇后欣慰的舒了口气，但想到女儿因此受的委屈，她又长叹了口气，为这可悲的皇家生活感到悲哀。

“今天出去散散心吧，就和夏洛特一起好了。”安娜皇后宠溺地摸了摸卡特琳娜的头，“对了，要不要去佩萨公爵那边，这段时间局势这么乱，甚至有很多人丢了性命，也只有佩萨公爵他们几家还安好了。怎么样，你也好久没见阿兰斯了不是吗？”

“阿兰斯啊……”卡特琳娜想起了幼年的时光，那时候，阿兰斯作为佩萨公爵的继承人，还时常出入提亚马特宫，算得上是卡特琳娜的青梅竹马，不过，自从佩萨去了阿斯特拉德一世公学读书，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他们家也在白朗宁区吧，没有被叛军攻击吗？”

“是啊——”安娜皇后的语气微微有些感慨，“那时候，佩萨公爵一家正好去了宴湾参加观看阿兰斯的马术比赛，算是逃过了一劫。”

“马术比赛？”卡特琳娜稍稍有些感到诧异，“在那个时候，还有心思去参加马术比赛？明明战争都迫在眉睫了，他们未免也太悠闲了吧！”

“那时谁又想得到呢，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局势。贵族就是这样的人，直到被送上断头台的前一刻，也不肯放下娱乐。”

卡特琳娜轻轻咬着嘴唇，心里还是没有因为母亲的解释而释怀。

“怎么样，要不要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让梅特涅去安排了。”

“好的，母亲。”卡特琳娜低垂着头，回答道，“我会带上夏洛特一起的，请容我先去整理一下。”

坐在马车上，卡特琳娜还是心事重重，她和阿兰斯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阿兰斯去卡琳城堡拜访斯温的时候，那次匆匆的见面，两个人已经显得很生分了。

夏洛特坐在卡特琳娜身边，仰着脖子，眺望着窗外的风景，准确的说，那也算不上风景，战争留下来的疮痍，到现在也没有恢复。亚历山大急于给自己戴上皇冠，而把重建帝都、恢复民生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以至于过了好一段时间，帝都还是显得相当破败。

夏洛特对此深有感触，她本来就是生活在下层社会，见惯了贫民区的肮脏和黑暗，这种战后的破落景象，倒是让她想起了自己以往住的地方。

“战争真是可怕啊。”夏洛特扒在车窗上，不禁感叹道。

“是啊——”卡特琳娜垂着眉毛，悲哀地看着损毁的房屋，和行人麻木的表情，最后郁结的心情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战争只会给人带来不幸，不论是我们，还是敌人，这种东西，实在不应该出现。”

夏洛特抿着嘴唇，对于“不幸”这个词汇，只有八岁的她却有着很深刻的理解。

“卡琳姐姐。”她转过头，看着卡特琳娜，“如果您当上了皇帝，就不会有战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