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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姚氏的事算是圆满解决了,可姚老娘不甘心,嘀咕道:“大侄子,你可是姓姚啊,你看荷花被打成这样,都成瘸子了,我们找湛老二要点银子怎么了?”
“村正叔,今儿我们来的人少,要不明天把全村人都喊上!”姚大哥陪着笑脸,那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湛家就两房人,算上湛老头和湛老太,一家也能分到五十两,湛老二就算要休妻也得给荷花二十五两银子。
姚村正好不容易把事和平解决了,这会被姚老娘几人给气笑了,指着柿子树下的湛非鱼,“那是县老爷都看重的小神童,荷花敢在大堂上诬告她,你们信不信惹怒了她,别说银子,把你们全家都下大狱!”
说到底姚荷花也是姓姚的,湛非鱼真要报复,迁怒到姚老娘他们,甚至是整个姚家村都有可能!
姚老娘张了张嘴,姚家两兄弟也一下子怂了,别说县老爷了,就算是衙门的捕快他们也不敢得罪啊。
“行了,都给我回去,荷花就留在金林村!”姚村正一锤定音的开口,对着几个姚家村的小辈使了个眼色。
几人立刻上前抓住了不甘愿的姚家两兄弟,二三十号人就这么离开了。
柿子树下,湛老三一把将湛非鱼给抱了起来,朗声问道:“上一次带给你的米糕吃了没?喜欢吃,三叔下一次再给你买。”
被放在地上的湛非鱼仰头笑了起来,“吃了,谢谢三叔。”
湛非鱼喜欢吃米糕,以前湛老二赶牛车的时候,也会带小零嘴回来,可从来没有米糕,带的都是大郎三郎爱吃的麦芽糖、糖葫芦。
“对了,三叔,码头辛苦吗?要不要换个事做?”湛非鱼不敢说有大本事,可给湛老三找个轻巧的活计还是可以的。
湛老三看了一眼顾轻舟,正诧异他这个姚家村的人怎么还不走。
这会听到湛非鱼的话,湛老三嘿嘿笑了起来,“不换,你三叔我现在在码头当个小管事,轻松又自在。”
码头一贯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可马捕快去打了招呼,湛老三本身又是个豪爽仗义的性子,这不好几个商户的货就交到了他手里。
湛老三统一安排牛车拉货送货,他自己的牛车也赁给码头两个扛大包的汉子了。
一个月下来湛老三也能赚一二两银子,关键他不需要干苦力,就坐在窝棚下面指挥指挥就行了,等到傍晚再赶车牛车回来,别提多逍遥自在。
看着乐滋滋的湛老三,湛非鱼也知道他的性子,“行,三叔你高兴就好。”
“哈哈,三叔就等你考了功名后沾光呢。”湛老三嘚瑟的开口,半点不引以为耻。
他早就想好了,小鱼现在空有神童的名声,自己在码头就能当小管事。等以后小鱼成了秀才,自己一定能当个大管事,太费脑子的事他湛老三也不想干。
等离开老宅,顾轻舟看着心情不错的湛非鱼,“人不大,心眼挺多。”
“过奖过奖,也就图个好名声而已。”湛非鱼厚脸皮的笑着,顽劣的眨眨眼,“顺带给我前二叔添个堵。”
老宅的人,除了二郎三郎和小妞妞,湛非鱼也就亲近湛老三,即使过继了也一直喊他三叔。
看着堪堪到自己腰际的小姑娘,顾轻舟沉默半晌,“虚伪。”
把小姚氏安置在村里,对湛非鱼而言没有任何麻烦,反而会让村里人认为她心性善良,大度宽容,可真相并不是以德报怨,而是为了恶心湛老二。
“那是,谁想让我不好过,我让他全家都不好过!”湛非鱼说的云淡风轻,小方步走的挺轻快,“村口到了,顾二叔,一路好走。”
顾轻舟脚步一顿,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
县学复课后,湛非鱼没再看到顾大学士,也没见到章知府,连殷无衍都不曾看到,好似这些人都没有在上泗县出现过。
“唉,干什么呢?”胡大叔赶忙勒停了牛车,也顾不得骂人了,回头问道:“小鱼,你没事吧?”
湛非鱼从车棚里探出头来,“胡大叔,我没事,怎么了?”
把牛车逼停后,马车上就下来一个人,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深紫色圆领长袍,瘦长的脸上留着八字胡,趾高气昂的走过来,“湛姑娘,有笔生意和你谈,请吧。”
“不去!”湛非鱼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动声色的往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大哥哥说的暗龙卫来了没有。
仝管家没想到湛非鱼人不大架子不小,气的八字胡一翘,出言不逊的呵斥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湛非鱼依旧坐牛车上,眉梢一挑,倨傲十足的怼了回去,“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狗奴才还敢对我大呼小叫,在上泗县还没人敢这样和我说话!我可是陈县令亲口夸赞的小神童!”
胡大叔愣愣的看着昂着下巴,傲气十足的湛非鱼,想要揉揉眼睛,这还是那个乖巧懂礼的小鱼吗?
这鼻孔朝天的说话架势,好似在县里看见的那些千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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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被骂成狗了!仝管家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一手怒指着湛非鱼,“你知道我是谁吗?”
身体往后仰,避开了飞溅的唾沫,湛非鱼眼睛一瞪,“我管你是谁!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一个奴籍还敢和清贵的读书人耍狠,我看你是脑子有病!胡大叔,我们走,别和傻子说话。”
“你……”仝管家在南宣府一贯是威风凛凛的,更别说到了上泗县,这会气的吼起来,“秀才举人见了我都点头哈腰,你一个白身还敢和我嘚瑟!谁给你的胆子!”
湛非鱼清脆的反驳更为尖利,“呦,一个奴籍还敢折辱举人老爷?你是谁家的狗奴才,我现在就去找陈县令!”
眼看胡大叔拿起鞭子就要赶着牛车离开,气疯了的仝管家猛的抢过鞭子对着湛非鱼的脸就抽了过去,看得出平日里没少干为非作歹的事。
湛非鱼已经坐好从牛车上跳下来的准备了,可突然间,起身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湛非鱼懵懂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啊!”一声惨叫响起,仝管家手中的鞭子啪一声掉地上了,而他则是捂着腰痛的蹲下身来,乍一看像是扭到腰了。
“你敢打我?”湛非鱼气的嗷嗷直叫,回头从书箱里拿出了砚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直接对着仝管家的脑袋砸了下去。
哐当一声!砚台掉地上了,竟然没摔碎。
“你……”蹲地上的仝管家抬眼看着湛非鱼,白眼一翻倒地上昏过去了,额头被砚台砸出了一道口子,鲜血唰一下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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