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寒而栗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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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大厅一阵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断裂的渊虹剑身移动着，心头思绪万千！

渊虹，这把由断裂的屠龙之剑——残虹所重铸绝世名剑，又一次断开了……

盖聂与卫庄的宿命之战，纵与横的宿命之战，渊虹与鲨齿宿命之战，难道就到此结束了吗？

不，还没结束！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盖聂毫不犹豫地丢掉了手中的半截残剑，右手接住落下的渊虹上半剑身，直抵卫庄颈上。

‘居然用断剑制服了卫庄！’高渐离心中惊叹，对盖聂也是敬佩不已，心中想到：‘重伤之下，面对同样掌握百步飞剑的卫庄，能够果断地放弃剑客视为生命得佩剑渊虹，这个人对于剑的领悟，真的是到了超越凡人的程度！’

“诶！”通道处的天明一愣，随即大喜，大叫道：“好啊，大叔！”

“你确实变强了，但有一点你始终没有改变！”盖聂不顾剑身划破的手掌正缓缓滴血，沉声道：“做为剑客，你始终太过在意剑的本身！”

卫庄视线下移，看着正对自己喉咙的剑尖，沉默无言，盖聂看向他，缓缓道：“小庄，你败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听了盖聂的话，卫庄却是大笑出声，道：“很好，你终于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废物，师哥。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会有一个倒下。来吧！”

说着，卫庄身体向前移了移，剑尖瞬间刺破他的皮肤，一缕鲜血流淌而出。

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盖聂，只需要他手中一用力，卫庄就将失去性命！

可是，盖聂眼神平静地看着卫庄，手中却并没有动作。

卫庄再次笑了，讥讽道：“我一直很清楚，你和我从来都是一样的人！”

说话间，卫庄手中一动，鲨齿画出一道血红的弧线，划过盖聂，鲜血四溅……

“竟然暗箭伤人！”大铁锤顿时满脸气愤，一握拳就想要冲上去。

而这次高渐离也没有阻拦，反而骂了句可恶，一抖长剑，看样子也是想冲上去！

只是，他们方一有动作，旁边的流沙众人也是立马戒备，让他们无法出手。

渊虹断刃从手中滑落，盖聂缓缓倒下，卫庄看着他自问自答道：“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你太过执着于所谓的正义，和你的那些梦一样的愚不可及！师哥。”

“叮铛！”

残刃落地，发出一声脆鸣，随后，盖聂的身体也轰然倒地。

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的天明傻了，愣愣地叫了声大叔，泪水迅疾盈满眼眶。接着，猛地向盖聂狂奔而来。

中央大厅上方，三尺多宽的圆形顶端，众人没有察觉那里站着两道人影，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却是姬云与冰蓝。姬云摇了摇头，暗叹一声，走到了山顶的边缘。

“想不到盖聂竟然这样败了！”冰蓝缓步走到姬云身旁，与其并肩而立，轻声叹息道。

“你觉得盖聂败了吗？”姬云远眺群山，淡淡问道。

冰蓝没有立即回答，似是在组织着语言，良久，才开口道：“以实力而论，盖聂的确是强于卫庄，尤其是最后的舍剑那一举动！只是……”

“只是正如卫庄所言，太过执着于正义，让人觉得迂腐，对吧。”姬云接过冰蓝的话。

冰蓝点头默认，明明已经胜利了，可就是因为一时不忍，结果被卫庄逆转战局。

“迂腐的正义，不够果决，甚至是妇人之仁，这些看起来都像是盖聂的弱点。”姬云平静说着，接着话锋一转，道：“可正是这些愚昧不堪的执着，方才造就了今日的‘剑圣’！”

冰蓝一愣，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姬云继续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有的人在追梦的途中迷失了、放弃了，有的人则是为了实现那个梦一直坚持不懈……而盖聂的梦，就是他心中真正的‘侠义’！”

说到这里，姬云停顿了，看着远方的双眼微微迷茫。冰蓝侧过头看着他，眼神同样迷离起来，少主，你心中的梦又究竟是什么呢？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们……

数息之后，姬云眼中迷茫尽去，再次恢复平静，继续道：“正是因为盖聂一直追寻着这个梦，一直努力着，无论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无论背负着怎样的骂名，他都从未曾动摇过他的信念。所以，他才能成为当世绝顶高手，拥有‘剑圣’、‘第一剑客’这些名号。而且……”

姬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奇光，微微一笑道：“盖聂这个人并不简单，除了武道实力，头脑与大局观更是不可小觑。他不杀卫庄，除了念同门之谊外，也还因为卫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