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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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之中，冰凌缓缓融化，水珠一滴滴坠落，地面已是湿了大半。

半倚着墙的公孙月河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高渐离，淡淡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高渐离，一年不见，你还真是越来越退步，连头脑都不清醒了！”

“你……”高渐离眉头不住跳动，握着水寒的右手愈加用劲，都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怎么？不服？”公孙月河看了看再次冒出淡淡寒气的水寒，眉梢一挑，嘴角一勾，“不服的话你也可以对我出剑啊，我专治各种不服！所以咯，我可不会像盖先生那样打不还手的！”

高渐离沉默，对于首领请来公孙月河的原因他知之甚详，这件事情不容有失，所以他不会对其出手。更何况，他也自知打不过公孙月河！

高渐离没有任何动作，端木蓉两女也知晓原因，雪女便神情冰冷地说道：“公孙公子，辱人者人恒辱之，请你自重！”

“呵，辱人者人恒辱之？你们也知道这句话啊？”公孙月河嗤笑一声，讥讽道：“那高头领这般毫无证据地污蔑盖先生，强词夺理，强加罪名，这又算什么？”

“污蔑？”高渐离冷冷地看着公孙月河，冷冷说道：“徐夫子现在身受重伤，危在旦夕，而此事乃他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喔，亲眼所见？”公孙月河双眼一眯，问道：“那你说盖先生还有一个同党，在暗中协助他，那么这又是谁亲眼所见的？看见的是谁？天明？还是我？”

“这……”高渐离话语一塞。

“我们并没有怀疑天明或者是公孙公子。”雪女不愧是墨家最能言善辩之人，见到小高语塞便立即站了出来，并且一开口就先否认了对公孙月河和天明的怀疑。

“那我就谢过你们的信任咯。”公孙月河不咸不淡回道。

雪女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对于说还有一个同党的问题，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谁亲眼见到，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但一系列的事实表明这个人的确是存在的，而且极为精通易容术！”

“易容术，小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女话落，公孙月河还没说话，端木蓉就先开口了。

而端木蓉身后的盖聂，在之前高渐离第一次说出易容术后就一直微皱着眉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错，就是易容术。”高渐离似乎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语气依旧有些冰冷地对端木蓉说道：“当时把我从中央水池骗走的那个家伙正是易容成为你的模样，是我相信班大师身处险境，”

“不止如此，蓉姐姐，你还记得两天前跟随大铁锤去树林巡逻的两位弟兄吗？”这时，雪女也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记得。”端木蓉点点头，说道：“一位被隐蝠当场杀害，另一位依靠大铁锤掩护重伤逃回。”

“可是他们两个的尸体都在树林中找到了！”雪女平静地道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果然，端木蓉一听，顿时惊讶出声道：“这，这不可能！难道……”

“不错，只有一种解释……”高渐离接过了端木蓉的话，但是还不待他说完，却又被另一个人给打断了。

“你所谓的解释，就是在那个时候，盖先生的同伙易容成了墨家弟子混进了机关城，是吧？”公孙月河看着高渐离淡淡道。

“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高渐离反问。

“我就是不明白，高渐离你为何就死盯着盖先生不放？”公孙月河问道：“即便因为当年那件事情，你恨盖先生，可当下这些事情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又如何认定凶手一定是他？我所认识的高渐离，似乎不应该是这般冲动又不明是非的人啊！”

高渐离沉默，雪女也没说话，公孙月河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盖先生做的这一切，或者是你口中那个盖先生的同伙所为，那恐怕班大师和徐夫子此时早已命丧黄泉，哪还会留下他们一条命？”

“偏偏让班大师和徐夫子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却又不杀掉他们……若换做是你，你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吗？这一切串联起来，完全就是在故意让班大师和徐夫子来指认盖先生！”公孙月河冷笑一声，“只可惜高头领你被过往的仇恨冲昏了理智，蒙蔽了双眼，而敌人所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而且，很成功！所以，你不仅没看出来这样明摆着的栽赃陷害，甚至蓉姑娘分析出来后，你都还硬要强加罪名！”

“这些同样只是你的推断，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盖聂和那个人不是一伙的？”高渐离的声音虽然依旧略显阴沉，但明显好了很多，至少水寒剑上的寒气已然消退。

“不错，我也没有证据，但这也不是推断！同样的，我也只是说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而已。”公孙月河摊摊手，而后又是神秘一笑，“不过在我知道了你口中的那个暗中之人的身份之后，我就更加确认盖先生不是他的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