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走在回本江修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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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因为去蓝虓家拿干竹笋，待月亮出山，王小波急切地拉着王大连回本江修。

山谷里很安静，木鼓声能传很远，即便是转弯到了山的背面，也能够隐隐约约听见，只是感觉那声音是从对面山传来的似的。渐行渐远，木鼓声也渐渐的消失在清凉的空气中、悠悠的夜色下。一切归于平静，归于原始，融入那墨蓝色的天空。只有那条大黄狗，它不止一次地跑过来，跑到两人的前面，又跑出去很远；突然出现在另一个方向，从另一条路跑了回来：它来回跑着似乎在延续着刚才的欢愉。

“王大哥在月池有老婆吗？”“说过一个，家里人说的，我没见过。现在应该早嫁人了吧。”“为什么不在这里说一个？”“唉！说来话长。当初，我的连长将我安排在这里的时候，说是伤好了就接我回去。我先是盼伤好，伤好后，又盼有人来接，哪里想讨老婆哟。后来有点想了，又担心一旦真的来人接了，岂不是要害了人家吗？如果生了毛毛，只怕是走不开了，这又将辜负了连长。”“现在，他们应该是把你给忘了，不然是可以来接你的。”“不知道。忘了就忘了吧！你呢？”“讨老婆？这忽东忽西的，怎么讨老婆。等仗打完了再说吧！”“我也想回月池，等日本人走了。”“好啊！到时候，要是我在附近，我来接你。”“那我好好等着。”“你不相信我？”“不是。你，我相信，就是到时候你们不可能在这里，至少要打到东北，高丽。”“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记着这事，到时候尽量争取。”“那，劳烦你了。”“也不用客气，应该的。”

正说着话，岩山、吴辉玲、萧红雨三人相互追打着跑了上来，大家走到了一块。

王小波问岩山：“今天开心不开心？”“开心。”“为什么开心？”“热闹。”“嗨！热闹就开心。”王大连说道：“这里一年有几个大的节日，一般还真没今天热闹。”“那都是为殷长官、尤老师？”“不全是。打了胜仗也是一个原因，最最主要的是吃的多。那么大一头牛，还有三头羊，只给石老爷山送了两挑子，其他的连下水都吃了。”岩山插话道：“还有腊肉、麂子肉。”王小波摸了摸岩山的头，问道：“你最喜欢吃什么肉？”“都喜欢。”“最喜欢的？”“腊肉，好多油。”“哈哈！不假，一点都不假。”萧红雨说道：“跟你说了，你不信。肥肉吃多了，会拉肚子，不能多吃。”王小波说道：“小子！知道了吗？萧姐姐说的没错，她可有经验了，要多听她的。”吴辉玲一拉萧红雨，说道：“你跟他们搭什么腔？他们都是那个人带出来的，只会欺负人。”王小波笑着说道：“真是的？连吴大小姐在都没注意到。该死！该死！”吴辉玲说道：“懒得跟你们讲。”说完走到了一边。王大连笑着说道：“不说不笑不热闹，也不能真生气。”吴辉玲大声说道：“王大叔！你不用担心，我没生气。”王大连也大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小波大笑，说道：“他们在闹新房，我们没机会，也就自己找开心了。”王小波一把揽过岩山，小声说道：“小子，你知道结婚是什么事吗！”“知道。”岩山毫无顾忌的说道：“三月三，我跟岩松一起去的，他们在一起吃五色饭，我看见了。”王小波问王大连这些话的含义，王大连一一解释了。王小波问岩山：“只看到吃五色饭吗，其他呢？”话音刚落，萧红雨跑上来打了一下王小波，骂了一句：“教唆犯。”骂完，把岩山拉开了。

山里的夜很静，他们的谈话声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