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镇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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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清酒，谢谢。”莲向酒商双手供上手中的钱，黑百合镇的自酿清酒——便宜，却香味馥郁，口感濃醇。

酒商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小屁孩，摇了摇头，无论是在寒风王国还是黑百合镇，法律可都是禁止向小孩兜售酒液的，于是莲再次失望地离开了。

武器不合适，酒又不让买，真不知道该给父亲买些什么礼物......嗯？莲看向了烘焙店的橱窗，一个蛋糕的造型吸引了他的注意——和自己在池塘水面上找着的莲花一模一样！正当莲美滋滋地瞧着这造型美丽的蛋糕时，从烘焙店后方的小巷子里传出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再次吸引走。

“喂，滚回来！”有些粗的声音，像是变声期的男声。莲寻着声源摸到了烘焙店的后方，三个年龄略比自己大一筹的男孩欢快地大笑着，而他们的面前有一个脏兮兮的桃色短发小女孩，她死死地抱住了一根发霉的粗面包，蹲在地上害怕得发抖。莲之前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她大概是从镇外来的吧？

“你是从哪而搞到这块面包的？我可没看到你付过钱，小偷！”为首的男孩喊道，另外一个留着寸头的小孩指着她怀中的面包：“看啊，它都发霉了！”为首的男孩笑道：“那她肯定是从垃圾堆里偷来的！”最后一名皮肤黝黑的熊孩子则直接把手伸向了面包：“让我看看！”

“呃啊！”熊孩子痛呼，女孩狠狠咬了他的手指一口，咬出了一个豁口，“你竟然敢咬我？！”他仗着早生几年的身体优势一把推翻了女孩，面包落到了一旁，女孩也不管自己手上的挫伤，立马护住自己的面包蹲在地上瑟瑟发抖。w.nｓh.cm

“她是哪里来的？穿得真奇怪！”其中一个男孩喊道，这时莲才发现女孩的又脏又破的衣服并不具阿尼玛洲的亚洲风。“她肯定是个‘服纳人’，像是狗之类的！”“那我会得狂犬病吗？”小孩们又大笑起来。而此时小女孩哀求的眼神穿过了三个小孩组成的人墙看向了不远处的烈莲。

“嗯？”终于小孩们注意到了女孩的眼神，他们转过身看向了年幼的莲。

来自于孩子们的恶意就是最纯粹、最恐怖的恶意。就像《蝙蝠侠》的漫画中最恐怖的反派不是身强力壮的贝恩，不是钱权皆有的企鹅人，更不是整天玩弄恐惧的稻草人，而是小丑——他的恶意没有理由、没有逻辑，就像孩童一般单纯为了愉悦而作恶。

莲害怕地转过身去逃跑了，他不想也被这三个小恶霸霸凌，然而他没跑两步便一头撞在了一根结实的大腿上，摔倒在地。

“父亲？”莲抬起头，看向了这个刚毅的男人，他留着略长的山羊胡，眼神如刀锋一般锐利，而此时这“刀锋”有些失望地扫了一下莲，又看向了那三个熊孩子。

“这里怎么了？”男人孔武有力的声音，最先吓跑的倒是抱着面包的小女孩，大概在她看来这又是一个来抢自己食物的人吧？然后便是那三个熊孩子，顺着另外的小巷跑开了。

“你要跟他们一样逃跑吗？”

莲低下了头。

“有时袖手旁观就是最恶劣的行为。”父亲粗糙的手扶在了莲的肩膀上，声音温和了许多，“回家吧，我得去跟镇长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