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黄与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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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大人们耳熟的说笑声，阳下楼看向了亮着灯的房间里，幸存的历史老师和生物老师在与父亲讲着过去的一些趣事，她到来时他们正说到曾今克罗舅舅的一件蠢事（女装历史）她没忍住和大人们一起笑了起来，而几名喝了不少的大人们这才发现阳下了楼赶紧招呼着她进来，一起讨论曾今的一些糗事。

“嘿，说回来年轻的布兰文姐弟的降落战术，一向很清奇啊。”“而这没能阻止年轻的太和他们......”两位老师大笑起来。太阳惊了，怎么转火到自己头上了，而且女儿还在这呢：“嘿，拜托，她还在呢！”

“得了吧，她已经长大了，如果她知道怎么战斗，就肯定能应付得了老头子们的烂笑话啦！”生物老师乐呵道。

“那不是问题所在，皮特，再说从年龄上来说她还是个‘青少年’。”

阳反驳道：“‘她’可还在房间里能直接和你对话呢。再说了，我觉得我的经历也足够让我被当做大人看待了。”

太叹了口气：“是大人与否，你在接触真正的世界之前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我的天，是不是每个父亲都要这样居高临上地念叨着句话？”情况莫名其妙地变成父女吵嘴了，两位老师有些尴尬，他们对视了一眼纷纷选择安静喝酒。

俩人又吵了几句，最终太脱口而出了一句有些伤人的话：“你真觉得就现在的你够格出去闯荡？你丢掉手臂的时候是不是还丢了些脑细胞啊？”此话一出两位老师都惊了，有这么戳女儿痛处的吗？没成想阳轻轻用左臂给了父亲一拳，大笑道：“你个混蛋！”父女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历史老师见此赶紧用假装低声不让生物老师听见，但实则房间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问向俩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房间里的那货了？”此举彻底打破了尴尬，四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生物老师正经地问道：“小龙小姐...阳，为什么你还没有试用过你的机械臂呢？”

“哦对啊对啊，擎天的高科技这样免费送的情况可不多见啊。”历史老师捧道，“更别提要运送它得花的人力物力了，看来很多希望你能回归呢。”

“我...”阳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了头：“我很害怕。每个人都再说我要回归正常，我很感激。”她看了看自己的缺失了小臂的手，“但现在，这就是我的‘正常’了......只不过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正常不过是你对它的定义。”太在一边看着女儿的眼睛认真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阳不解道，“我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而它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得没错，它再也回不来了，”太停顿了一会，“但那不会阻止你成为理想中的自己。”他转过身正对着女儿，一只手搭在了女儿的肩上：“你是阳小龙，我的小龙崽子，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所以，只要你准备好要走出阴霾继续前进时，我一定会支持你。”

这话让阳有些噎住了，她没想到父亲会突然那么煽情，刚想说话却被边上的生物老师皮特抢过了话头：“恐惧和其他情感一样，它会来也会走，只看你如何对待它。就连我自己有时也要对付这种情感。”

“您也会害怕吗？”阳好奇地问，历史老师别过头来“低声”道：“他怕老鼠。”

“它们只会带来疾病与饥荒！更别提它们光秃秃的尾巴......”房间里一片欢快的气氛。

两位客人离开后，阳看着床头的机械臂，有了一些奇妙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