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1个小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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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两声轻响，自木门响起。也将久违地没有在白天进行实验与手术的亚柯，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

将置于架子上的手术刀握于掌心，亚柯盯着手中这个与自己“征战”多年的老伙计，犹豫几秒，还是将其放回了原处。

咚，咚。

或许是耽误的时间有些久，紧闭的木门，传来了比之前要高出几分的叩门声。不过比起那个无礼又充满恶心的杂碎，这位敲响木板的叩门者起码懂得一些最基本的礼数。

挠了挠有些乱糟的头发，亚柯习惯地勾起脖子，走到了门前。

“来了来了，把手放下，小心被门夹了。”

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与推开的木门一起，出现在伊达尔眼前。这位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男子，用仅存的右眼盯了眼伊达尔，将双手插入充满消毒水味白袍的口袋，左脚向侧迈出一步，让开了身子。

“进去聊吧，我挺讨厌在大太阳当空的情况下和别人聊天的。”

前勾的脖子，略微直起，亚柯瞄了眼天空带来过多温暖的阳光，又无趣地将目光移向了一旁。

对于这位医生的建议，伊达尔也没有回绝。迈开脚，当伊达尔进入这间房屋的刹那，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下。

血迹，遍地的血迹，占据了这个房子的每一寸土地。除了中心挂着一盏烛台的手术床外，几乎每过半米都会有一滩干透的深褐色。虽然这间房屋的味道几乎被消毒水掩盖大半，但数月前与可以操控血液的怪物战斗过的伊达尔还是能清晰地从空气中，嗅到几分猩甜的味道。

不过，好像又和血液的味道，有些差别？

“贫民窟不存在所谓好与坏的概念。你应该不会幼稚到以为我这儿会和真正的诊所一样，有挂号，护士，病床和药房吧？”

抬手合起打开的木门，昏暗，再次填满了这间还算宽敞的房屋。揉了揉勾起的脖颈，亚柯似乎也发现在面对来客时这样的光线的确有些太暗了，未等伊达尔从眼前房间的震撼走出，这位医生便已将中指与食指相触，用一声响指，将这片被血渍铺满的房间再次恢复光明。

待基本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后，亚柯将伸出的左手重新插入口袋，走到了少年的身旁。

“我这里东西挺少，不过木椅这类的基础东西也还是有的，喏，手术床右边二十米的位置，看到那个木椅了吗？”

顺着亚柯充满懒散的声音，伊达尔看向手术床右侧的方向，一张放满各色工具的木桌，进入了他的视野。

亚柯的木屋没有任何隔间，除了用于隔绝外界的木墙外，便再无任何多余的墙壁。所以当位于木梁的铭文灯亮起后，这个房间的布局也随着来自天空的光芒，从阴影中走出。

一床，用于手术，一桌，摆满工具，双椅，提供歇息，一锅，用于烹饪……这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简约……甚至，简约到伊达尔无法想象这是可以令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