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 说，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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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数条小巷，贫民窟，再次出现在了伊达尔眼前。

不过比起那天黄昏时的震惊，此刻的伊达尔就显得……平静许多？右掌握入左腕，掌心，在手表前摸索几下，如果伊达尔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追随着死气来到这片被死寂与绝望占据的土地时，自己可是愣了数秒来着。

【贫民窟的样子虽然充满颓废，但也仅限于萨文而已。父亲曾和我说过，别看贫民窟这么混乱，但除了物资无处购买，不存在秩序外，这里的一切比起一些偏远贫困的村庄，甚至算在不错的行列。】

瞳孔环入一圈白环的阿卡，顺着伊达尔的目光看向贫民窟，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她轻叹了一声。

虽然阿卡从未见过萨文外的世界是何种模样，但对于最后只剩下父亲一个亲人的女孩来说，曾在萨文之外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父亲，便是她了解外面世界最重要的老师。

‘的确，当去掉萨文城的光环之后，这个贫民窟……也仅仅只是贫困而已。’

对比起当初在龙吼镇时为了追小偷而深入的那片满地垃圾与碎砖的街巷，位于萨文东北角的贫民窟，也不过是比龙吼镇的街巷差了些。

心中应和着阿卡的话语，伊达尔的思绪，却已跑到了另一处地方。

手指按入额头，伊达尔从缩在棚屋中的干瘦男子身旁走过。没有在意左侧那对几乎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家伙，伊达尔将注意，集中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没有任何痛苦与晕眩，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由于伊达尔是使用精神作为施法的材料，每当他使用消耗极大的亡灵操控时，都会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头痛与头晕。

经过与里尔，克洛，珂尔加德外加两只骷髅的实验，伊达尔可以确定自己这个“亡灵操控”消耗大量精神的同时，并不会因使用对象的强弱而产生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用法术加强克洛与里尔的原因。

前天晚上对持盾骷髅使用亡灵操控那会，伊达尔就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但因为当时他实在太过疲惫，所以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心思和功夫去探究了。可在今天对阿卡使用了一天只能使用三次的亡灵操控后，伊达尔却发现本该尾随法术一起现身的副作用，并没有出现。

‘个人精神力增长……不可能，我又不像法师那样能用冥想专门锻炼自己的精神，仅仅三月，就算我的精神真能在一次次使用法术中得到增强，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巨大的增长才对。’

假设伊达尔是因为精神总量增加而获得了使用亡灵操控时副作用的减益，那就等同于一个跑一千米都有些勉强的人，突然可以一口气跑上数万米都不会喘一样。

这样巨大的增幅，对于伊达尔来说明显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使用骨刺时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个基础法术对自己精神带来的消耗。

使用骨刺时带来的消耗与负重没有任何减少，可亡灵操控却突然在第一次使用时没有任何副作用……那个羊骨头？！

正当伊达尔陷入纠结时，那颗被珂尔加德用法术强行封印的骨头，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要说这几个月自己真的有什么变化，恐怕就只有在遗迹森林时突然钻入自己身体的羊头骨了。既然这个东西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怪物，那么减少一些法术上的精神消耗，似乎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为什么它唯独减少亡灵操控的消耗呢？

骨刺，亡骨复生，恐镰，这三个与亡灵操控一样属于亡灵法师的法术，都没有获得任何的增强与减益。就好像羊头骨就认定了亡灵操控不放手一般。

想到这，伊达尔突然举起手臂，将掌心对向一旁残破的石壁，他的脑中，勾勒起曾在珂尔加德藏书中看过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