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萨文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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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望向头顶那颗明亮的太阳，伊达尔将手掌靠在嘴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你昨晚，应该进入了亡灵世界才对，为什么会这么疲倦？”

走在伊达尔身旁的珂尔加德看了眼精神不佳的弟子，奇怪地问了一句。

虽说珂尔加德还没有搞清楚伊达尔进入亡灵世界后精神是否会得到休息，但起码从相处的三个月来看，无论伊达尔在亡灵世界中清醒多久，似乎都不会对现实的肉体产生任何生理上的影响。

“倒，倒也不算累……就是感觉，脑子有些，哈……空荡荡的。”

拍了拍脑袋，伊达尔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可回忆了一下自小到大的记忆，该记得的人和事，伊达尔也还记得。似乎也不是小说中所说的，用了什么法术就会忘记什么重要东西的状态。

盯着伊达尔看了数秒，珂尔加德得出了一个结论。

“睡蒙了？”

“或，或许？”

毕竟昨晚的伊达尔可是被里尔一个逐客令直接踢出亡灵世界的。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非自然离开亡灵世界的他显得有些精神不振？

正在伊达尔与珂尔加德交谈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二人一旁走过。

拍在额头的手掌微微一顿，伊达尔望向那一身黑色风衣头戴黑帽的男子，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后，他向前走了几步，叫住了那位身穿黑衣的人。

“弗雷先生！是您吗？”

向前的脚步微微一顿，男子转过头，那位总是带有一道笑容的老人，出现在了伊达尔的眼前。

弗雷看着叫住自己的伊达尔与一旁走来的珂尔加德，微微一愣，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露出一道笑容。

“我还奇怪是谁呢，早上好啊，伊达尔，珂尔加德小姐。”

摘下头前的帽子，弗雷对着伊达尔与珂尔加德微微俯首，行了一礼。

“早上好，弗雷先生。”

伊达尔将身体前倾些许，回了一礼

“早安。”

珂尔加德点点头，回应了一句。

打完招呼，伊达尔发现不同于往日，今天的弗雷，手中多了一个花束。

“这是……弗雷先生，您是准备……”伊达尔的话停顿了一下，认出了弗雷手中花朵是什么的他，缓缓说出了下一句，“去看望故人吗？”

不同于在戏团中简朴的装扮，身穿黑衣手持菊花花束的弗雷，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沉重。

伊达尔大概明白，弗雷的去向了。

“嗯，去看一位友人。”

轻笑一声，弗雷点了点头。看了眼手中的花束，翘起的嘴角略微抿起，他轻叹了一声。

与弗雷的交谈大约持续了几分钟，三人便分了开来。

望着逐渐远去的弗雷，珂尔加德眯了眯眼，看向了一旁的伊达尔。

“弗雷的那位友人……已经死了是吗？”

巫妖小姐的问题，让伊达尔沉默半秒，将目光移向身旁面无表情的珂尔加德，他默默点了下头。

虽然在伊达尔母亲的家乡，菊花似乎拥有许多含义，但在这片大陆中，菊花，大多用于摆放在死者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