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 失去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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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时不得不承认，当危险真正来临时，一切的前提，都是屁！”

靠在墙壁的身体猛地向前，格尔握紧拳头，向着丰的脸直冲而来。

抬起的手掌，又一次抓住了这软弱无力的拳头。但被阻挡的攻击，并没有让突然暴怒的格尔闭上嘴。

“你奇怪黛琦去了哪里吗？！你奇怪我为什么会变这样对吧？！好啊！我告诉你！！老子的左眼与右腿，都是为了保护黛琦，被山贼一刀又一刀，一片又一片，一点点割下的！！！”

丰的眼瞳微微收缩。

由于格尔是从侧面冲来的，这一次，他的左脸，完全暴露在了光芒之下。直至此时，丰才看清了格尔的左脸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一道又一道的刀痕，深浅不一地砍入本该平整的皮肤中，而那凹陷的左眼，更是一片狼藉。

“你体验过肉体一点点被刀片剥离的感觉吗？！你感受过盯着眼前利器不断挥下却无力反抗的感觉吗？！你感受过，明明不惜付出生命也要保护下的女人，被山贼们拖走，却对你露出一道安心神情的感觉吗！！！”

格尔的语速越来越快，怒吼的声音，让他的嗓子也嘶哑数分。感受到手前突然收紧的手掌，吃痛的格尔不仅没有闭嘴，嘶哑的怒吼，反而更响亮了几分。

“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乞求主神可以显灵救下村长吗？！你知道我当时多么渴求你这个杀人狂可以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样，从城墙下跳下，将那群山贼全部虐杀救下黛琦吗！！！”

暴怒的脸，逐渐狰狞，格尔紧紧盯着眼前这半个身体位于阴影中的丰，.ｕkａnｓho 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主神，没有奇迹，更没有什么自天而降的主角！！沃土村六年来的积蓄，全没了，我们曾经引以为豪的麦田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空闲的手臂，再次挥起。

啪！！

拳头与脸相触的声音，从格尔的身前传出。这一次，丰没有挡下格尔的攻击。

丰双目，有些失神。他盯着脚下的地面，即使自己的脸被格尔一拳打中，也没有什么反应。

脸颊的疼痛，似乎将丰的精神唤起。垂落的双眸微微一抖，丰的目光，缓缓向上，看着眼前满面狰狞的格尔，张了张嘴。

碰！！

可未等丰说出口，刚刚落下的拳头，又一次砸在了丰的脸上。

看着眼前双目带着几分灰白光芒的丰，格尔却没有任何惧色。带起几分血色的拳头，从丰的脸上移下，他盯着眼前的丰，狰狞的表情下，露出一丝冷笑。

“我不怕死，我也不畏死，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拖着这该死的身体活下来吗？因为我知道，你这个混蛋终究会得到消息，回到这里。不论是一天，一月，一年，或是一生，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这个杀人犯。”

手臂垂落，一滴血液，顺着绷紧的拳头，点在了灰白的地面。

格尔背对着光芒，脸前的冷笑，彻底转变成了笑容。

“我要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你这个从不管家乡的混蛋，究竟错过了什么，究竟失去了什么，究竟，做什么该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