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屠龙者与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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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吼森林的夜空，比起其他的地区，要光亮许多。

即使天上仅有一片月牙，照入林间的光芒比起卢克镇那夜的圆月，也没有黯淡太多。

黑色的裙摆，落入草地。望着天空那轮略显苍蓝的残月，手指，不由自主地抬向天空，一丝迷茫，出现在珂尔加德眼中。

“珂尔，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吗？”

有些残破的小屋前，一位面容憔悴的男子，抱着怀中的女孩，坐在一处简单打磨的木桩上。

抬起手，身穿一套还算洁净正装的男子，指向了天空那洁白的圆月。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们生活在那片无瑕的月亮上，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呢？”

与女儿一同仰望着天空，男子的嘴角，轻微抬了抬。

“上面，究竟是否生活着美丽的月亮女神？还是生活着一群洁白可爱的小动物，又或者是仅仅是一片洁白的光玉？”

“加德先生，是时候了。”

正当男子畅想时，一位身穿铁甲的士兵，来到了这处残破的小屋边。伸出手，被盔甲覆盖的手指，在小屋旁的木桩轻敲几下。

“啊，好，好，马上就……”

男子站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衣装刚想向前，却发现自己的衣角，传来了一道小小的力量。

转过头，女孩睁着一对碧蓝的眼瞳，小手，默默抓在了男子的衣角。

“珂尔……要乖啊，你妈妈很快就卖完东西回来了。到时让她继续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感受到身后这股小小力量，男子对着士兵赔笑了一下，转过身，蹲了下来。看着眼中带着几分倔强的小小姑娘，男子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担心，爸爸就出去一会，等妈妈给你讲完故事，我再继续和你说月亮的故事，好吗？”

拽在衣角的小手，放了开来。女孩抬起手，将小手指，伸在了男子的眼前。

“……好好，手指拉钩，诺言遵守。”

伸出手指，男子与女孩拉了下钩。看着沉默的女儿，男子宠溺地在她的脑袋轻揉几下，道出一句简单的道别后，他从士兵的手中接过乐器，离开了。

……

“可惜，月亮只是一片荒地罢了……”

手臂，缓缓垂下。

珂尔加德将目光从那轮残月移开，即使她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却浮现出几分悲凉。

‘终究，他追求了一生的东西，不过是一个幻想而已。’

美丽，智慧，不会因地位不同而对音乐产生偏见的月光女神，飞舞着洁白羽翼，永远纯洁，不曾争斗的可爱生物，这些，珂尔加德都曾一一追寻，一一破灭。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但绝对不曾存在一位名叫月光或是月亮女神的神位。

“嘎……嘎啦……”

被月光照亮的草丛中，一只独臂的怪物，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

它全身布满了伤口，却没有一丝血液从身上流出。

怪物捂着身体，努力向着珂尔加德的方向逃窜，可未等它迈出第三步，一道光刃，便已从草丛飞出。

将妄图逃跑的怪物，头身分离。

披入一层金色光芒的长剑，挥开挡在身前的长叶，一对金色的竖瞳，出现在了这片草地前。

黑色的斗篷，系在脖间，银白色的铠甲，随着少女的移动，发出几声轻响。

莉兹，望向那只被自己切成两半的怪物，皱了皱眉。

一枚冰锥，将那还在嚎叫的怪物砸成了粉碎。位于怪物的身前，一只披着黑袍，头戴一对金色犄角的骷髅，进入莉兹的视野。

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莉兹看着眼前的亡灵，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