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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虚教仍然是冰冷的模样。
教主慢慢地上山,在瀑布旁枯坐了很久;凌释乎回到院里,认真地找到花锄和水桶,开始侍候花草;温颢在房里抄书;阮芷找了一匹马,她要离开涵虚教,回洛安去监视周朝的动向。
一切如常。
不顾满地狼藉,逐也躺在地上,看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光芒和温暖一点一点离开,到最后那一丝不甘掉下地平线时候,他才站起身,也没管身上的草叶,一步一步踱回自己的院子。
路很平坦,逐也走得漫不经心。开始降温了,他觉得身上很冷,分不清是黑暗累积还是情绪导致。除了在行走的双腿,他不想活动自己的任何部位,每一下举动都会让逐也感到寒冷,渗进胸膛的寒冷。空气变得冰凉,呼吸好像是帮凶,与疲惫一起筹划谋杀他。
院里只有一棵树,一把铁锹立在一边的墙角,月亮的光没来得及撒下,世界一片黑暗。逐也打量地面,思考一番后拿过锹,慢慢地、用力地、小心地,在树下挖出一个坑,坑底有一坛酒。
那坛酒不多,但封得严实。坛子上的装饰雕刻是什么植物,泥封外面裹了一层油纸,似乎是被悉心保藏的。
逐也似乎是累了,随意地把锹丢在一旁,只是站在那,低头看着坛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里也没有光彩,像那坛酒一样,都是被封存了一般。
就这么过了很久很久,冰冷了整个身躯,逐也想起什么,动作僵硬地走进屋去,从桌上取出几个厚厚的本子,还有胡乱堆叠的纸张,一股脑都扔在地上。他点起火,先是引燃几张纸,待火烧起来,把纸扔进书堆里。
天气干燥,火很快旺了,火焰跳动着颤抖着,逐也似乎凑得太近,他能闻到灰烬的味道,火光刺眼,温度灼人。
却也带来温度。
有一阵风吹过来,火星随风飞去半空,莫名其妙地消失,像陨星落下,不留痕迹。没来得及燃烧的纸张也就四散开,逐也走过去收集起来,一张一张递进火堆里,像是在焚化烧纸,却是不知在祭奠谁。
等东西都烧干净了,逐也抱着酒坛走出去,留下院里满地灰烬。
这些灰烬停留不住几天几天,很快就会一层一层地,被风扫净。它们可能会飘散在树叶上,或者水底,或者去山上住在云朵里。时间会带着这些灰烬,在永恒里反复游荡,会出现在任何地方,也不会出现在任何地方。
月光下,逐也的背影过于渺小,和他本人一样,和所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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