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宴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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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愈加肆虐，无情吞噬客厅的一切。

然而无论是莉莉，亦或是男爵，都对身周的危险视若不见。

莉莉高坐于棺木之上，漠然俯视男爵。

男爵捂着半边脸庞，眼珠转动，不断窥视火焰中的种种。

“那场火灾发生的时候……我在哪里？”

莉莉的问话在男爵脑海中不断回荡，刺激着他的记忆。

男爵清楚地记得，在十五年前，诡瞳凭借多方努力，终于在雾影区拿下一块地盘，当夜为了庆贺，包括他在内的部分人员得到邀请，去到某处隐秘据点饮酒作乐。

然后，然后呢？

记忆似乎到这里就中断了，男爵只记得，第二天自己照常在家中醒来，依照过往的日常行动，无一变化，直至今日。

那么，在那火灾发生的一夜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我跟他们喝了酒，然后……”男爵捂着额头，痛苦又迷茫地看着莉莉，低声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莉莉托腮，懒散道：“你只是死在那里罢了。”

“死？怎么可能？你在骗我！”男爵眼瞳收缩，难以置信地喝道。

“在那一夜里，火灾吞没了一切，当时诡瞳的所有高层与幕后者全数死光。”莉莉微仰头道：啊虽然尸体都被烧干净了，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确认死者还是很容易的。”

“不，不可能，我还活着！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就证明我还活着！”男爵被莉莉的话语刺激道，用低吼般的声音喝道。

“啊，所以我的第三个问题是……”莉莉眨巴眼睛，悠然道：“你又是谁？”

“呵，呵呵。”男爵似乎觉得莉莉的问题非常可笑，哪怕他精神有些虚弱紧张，但依旧忍不住扯动嘴角道：“我还能是谁？”

“哼哼~”莉莉托腮侧头，她并没有接过话头，而是忽然开始哼唱起奇异的曲调。

这曲调的旋律非常空灵，旋律中不蕴含任何情绪，甚至连旋律本身也仿佛归于‘无’，只需稍微听上那么十几秒，便会不由产生种一切皆‘无’的错觉，并逐渐化为实质，影响情绪。

“唔！”然而，男爵却忽然抱着头，腰背微弓，发出无声的嘶吼。

莉莉哼唱的曲调非常短暂，不过半分钟便到了末尾，她依旧洒然坐在棺木上，于烈焰簇拥下微笑俯视男爵。

而男爵本人也在不觉间恢复正常，他站得笔直，一身深黑的礼服在火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而他的神情不复先前那般茫然恐慌，而是面无表情，那张脸如同变成了面具，体现不出佩戴者的丝毫情绪。

“呦，你醒了啊。”莉莉托腮侧头调侃道：“那现在可以总正常谈谈了吧？”

然而莉莉话未说完，变了模样的男爵身体忽然出现流水般的波动，其身体在波动中快速收缩，恍惚间便化作一道深黑的流光，朝大门冲去。

但也在瞬间，一只修长洁白的腿在流光上出现，一脚将流光踩下。

流光坠地，重新变为男爵的模样，而踩在他身上的，自然也唯有莉莉了。

“冷静点男爵先生，不用这么冲动。”莉莉脚踩男爵胸口，手中依旧把玩着手枪，懒散道：“我只是想弄死你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