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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开始之前的故事,你们叫它为什么呢……?其一
这里有一个问题。
——何为“真实”?
——何为“虚假”?
眼睛看得到的、鼻子闻得到的、耳朵听得到的、舌头尝得到的、手指触摸得到的、就是真实吗?就一定是真实吗?
说实在的,我并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一旦去深入地思考,就等于将自己劈成了两半一样。
——我的脑,有可能在欺骗我。
当我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就等于否认了“脑”和“我”之间的一致性。这样一来,我们的大脑、这个被颅骨所保护着的、被皮肤所覆盖着的、被头发所包裹着的、灰白色的粘稠半固体物质,在一瞬间就褪去了所有亲切的色彩,变得如此陌生而遥远。
我们借以感知世界的唯一媒介离我们所远去。我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囚犯,被囚禁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然而那唯一一扇足以慰藉心灵、可以看到囚牢外景象的窗口,也变成了他人特地修剪好在这里播放的胶片。
——假的。
——Illsin。
——嘘だ。
会怎么样呢?倘若发生了这种情况的话。
会很恐惧吧?会很迷茫吧?会很无助吧?会很疯狂吧?我所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尝到的、触摸到的、全部都是虚假的,那么什么是真实?我又是什么?我是不是也是虚假的?既然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我是不是也是不存在的?
——我、是不存在的。
这会怎么样呢。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那样一来的话,我一定会死。
“倘若心不再相信脑,人就完全无法生存下去。”
这样一来,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了。所以,我——不如说是我体内的生命本能——为了继续生存,继续存在下去,必须要彻底地、断然地、完全地,没有一丁点缓冲余地地,否定这个念头。接受所感知到的一切,认为那就是真实。那一定是真实,那必须是真实,如果这不是真实,我就无法活下去。
我想活着,所以我要接受这些。
但是。
或许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制裁罪恶的警察在潜意识中会渴望犯罪,照顾孩子的母亲在潜意识中会渴望不管不顾地胡闹一通让他人来照顾任性的自己。就连我在帮邻居老大爷搬东西时,也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手中的东西砸碎在地上,狠狠地扇他一巴掌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的身体中有那么一小部分,在渴望着继续往下思考。
往下深入。
模糊那真实与虚假的境界,理智与疯狂的境界。
呵。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什么是“理智”?什么又是“疯狂”?
我们怎么能判断自己感知到的世界不是假的?
我们无从判断啊。
——宇佐见莲子
我的朋友,是一个叫做梅莉的女孩子。她的本名,因为发音太过拗口,我已经自动从潜意识之中剔除出去了。
梅莉笑起来的时候很甜,但是她笑得越甜,我的心里就越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生根发芽,变成参天大树,将我整个儿笼罩在阴影之中。
“莲子。”
梅莉用一种很惬意的姿势坐在我的对面,手中是精致的骨瓷小勺,在咖啡杯里慢悠悠地搅拌着。
“今天的话题是,‘真实’。”
“……”这是种子。
我勉强地笑着,“真是古怪的话题。”
梅莉的笑容更加古怪,“你有没有想过?莲子,倘若你所观察到、触摸到、感知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会怎么做?你能怎么做?”
“怎么可能。”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如同被烘烤太过的陶土,“怎么可能不是真实的?难道我是虚假的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连坐在我面前的梅莉你——也是虚假的吗?”
“为什么不可能?”
梅莉的笑容绽放如同流着黏稠毒液的罂粟。
“你无从判断吧?”
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就好像被最浓重的阴影压住了、攫住了、裹住了。面前少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开始扭曲起来,然后褪去原本熟识的颜色,染上陌生的色彩。无关乎双眼,那是脑海中的异质感在侵蚀着视觉的神经。
虚幻感。
太荒谬了。
但是我为什么要恐惧这么荒谬的东西?
无法理解。
“莲子,你要知道。一个人的脑与心,并非是一种东西,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人的生存是建立在脑与心的协调共处下的。倘若心不再相信脑,那么人就完全无法生存下去。”
梅莉缓缓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看着褐色的液体卷起的小小漩涡。
“世界分为两种——外在与内在。外在世界是遵循着物理法则的世界,一切都合乎逻辑,而内在的世界则完全忽视其法则。人如果想活下去,那么就必须巧妙地调和这两个世界。只活在外部的世界,人就会变成机器,丧失自我。只活在内部的世界,人就会变成疯子,抑或是妄想症患者。”
“人呢,只要活着,就会从眼耳鼻口,手足四肢等各个身体部位不停地传达从外界获取的信息,而负责整理这些信息,将它们上报给心的,就是大脑。另外一方面,内在世界也会发生种种事情,也必须一一处理。但内在世界的逻辑可以说是一片混乱,心要处理的话也十分头疼,所以也会委托给脑来负责。这个脑与心的交易场所,就是意识。”
等等,梅莉。
我不明白。
擅自把人切成脑与心两部分——不,或许人还独立于脑与心之外——我就已经足够混乱了。你为什么又要加入第三方的意识?
“简单来说,就像是翻译一样。脑这个翻译家将外来的信息整理成心这个读者能够明白的文字,而意识,就是翻译家的工作室。”
梅莉笑得更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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