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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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自太行山以北，通往肃州的官道上仍然覆盖着未消融的积雪，一辆马车倾覆在一旁，通体漆黑的骏马被厚重的陌刀蛮横的斩为两段。

马血将官道染成了红色，上半身马嘴却还在凄惨的嚎叫。可原本应当在马车中的人，此时却不知去向。

金陵城北千里之外，两匹马，两个人皆作南北传递消息的信使打扮，二人腰间的行囊中都塞满了发往北境的信件。

武皇帝尚未登基之前曾率领三十万东曜铁甲覆灭了整个北燕帝国。大军兵临清州城下，逼得北燕国主调动一国国运加持，强行抬升境界

北燕国主一人，只提一柄普通的草原弯刀。一人杀入人海之中，这一日他一人就是千军万马，一人对战数以千计的精锐铁骑，冲散了骑兵的队形后。

又如同一把尖刃，刺破了东曜国引以为傲的重甲步卒阵型。

可惜最后还是不敌无穷无尽的人海，精疲力竭后头颅被李建武斩下高高挂在了城门之上。

这一日北燕帝国覆灭，北燕王公贵族几乎被屠戮殆尽。抬头望着远处清州城高大的城墙，作为曾经的北燕国都。

帝国覆灭后，原本在北燕帝国打压下逐渐走向没落的草原部落迅速崛起，成为了东曜帝国北方最大的威胁。

如今的清州城已经成为东曜帝国拱卫北疆的最有力屏障，不过短短二十年光景，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令人唏嘘。

通往北境都护府的官道，宇文烨伸出双手触摸着京城以外的世界。

曾经在书中见过，东边大海是无穷无尽的水之大地，极北之地是终年不会融化的冰之大地，南方苗越之地有会冒出滚火的火焰大地，而靖安府的西边是无穷无尽的黄沙大地。

这是他第一次走出京城的鸟笼，以前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不能走，现在无论想不想他都必须走。

当下的季节北境还飘着白雪，临近清州城，警觉的马儿却立在原地不动，宇文烨向远处望去第一反应是干净，厚厚的积雪，让人眼前的事物看上去如此不真实。

官道旁出现了五个诡异的雪人！

其中一个雪人慢慢的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露出了锦袍前胸的白鹤，一路风尘仆仆的奔赴而来，汗水混合着白发冻在一起黏在陈格文的脸颊上。

凌冽的寒风将陈格文脸颊冻的通红。

“不知道司礼监的执笔主事能不能放本世子离开。”

“殿下在京中十年，难免有些亲朋好友。此次世子出门仓促，不如世子殿下先同老奴一道回京与故友道别后再回西境也不迟。”

宇文烨回道：

“如果我现在就回去，是不是就能保证我安然无恙。”

宦官笑着回答：

“自然是的。”

宇文烨也笑着回答：

“我与父王多年未见，现如今想念得紧，想要先尽孝道不知如何。”

陈格文笑了笑，双手抬起，十指猛的张开，四具雪堆中钻出了四具人形傀儡。陈格文手指细微的变换间，四具人型傀儡拖着笨拙的身躯扑来。

见此情形马有德纵身跃起，利刃出鞘挡在了宇文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