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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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形胜之地，必是人杰地灵之地，人因山而留其名，而山因人愈显其名，山名人名相得益彰。因葛洪在赤松山炼丹，留有葛坞、葛仙溪等遗迹，所著的《神仙传》，记述了黄初平、黄初起在赤松山修炼成真的事迹，使赤松山成为名冠天下的道教名山，有道教“第三十六洞天”之美誉。

东晋风流名士大多喜好隐居于山林，寄情于山水，赤松山既闻名天下当然是各隐士趋之若鹜之所，而在赤松山隐居的名士又分为三种。

一种是因为东晋的门阀政治太过黑暗，一些有一定家底的颇有才华之士，空有抱负却无施展才华之境遇，对世俗中的事不再有过多指望，也不屑于与一帮功利之人为伍。然后隐居于山林，寄情于山水，过自己的逍遥自在的小日子。

也有一些人因为没有知音理解自己的志向和想法，见山水气势磅礴，有感于大自然间山水包容万象，不知不觉中就以山水抒发自己心中远大的志向和博大的胸襟。

还有一些世家大族之人，也喜欢隐居山林，寄情山水，不过这一类人与之前两者不同，此等人出世皆为入世，居于山林只为养望，只要养望成功立时可见终南捷径，可惜刘成到此寻访的不属于任何一种。

刘成寻访之人，隐居在赤松山转石村，转石村地处赤松山深处，原本以为骑马可以翻山越岭直达村口，没想到在过了一条小河沟后，却被陡峭的山坡阻挡了前进的方向。刘成徒步走过小十八盘，总算到达村口，村口有一大片竹林。穿过竹林，豁然开朗。村子依山而建，大概有七八户人家，方圆十几里仅此一村。

竹林之外，还有一片几百步见方的空地，空地正中则是一栋孤零零的厅堂，厅堂檐下是数重轻纱帷幔随风曳地，空地边上正筹建新房，上百汉民伐木烧砖，好似一只只工蚁，忙忙碌碌。

刘成带着一众将领，面色不渝地站在空地边上，看着一干民众伐木烧砖盖着新房，脸上一副曰了狗的表情，心中大骂赞助，这就是你说的略有家资，你知不知道要在深山里盖一座房子要花费多少钱？这种天生就该被打倒的阶级人物，会愿意放弃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跟着我去跟人拼命？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看来这次是白跑了一趟。

原来当日姚系祖、袁信带兵走后，刘成也没有闲下来，刘成见东阳诸豪族皆不愿到他手下供职，心知这正是斩断东阳豪族在东阳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机会啊！于是直接下令编民齐户，并亲自带人实施，对外发布告示宣称：

“昔晋廷贪暴，盗贼蜂起，抢掠乡里，不法之事，数不胜数。为御流贼，大族聚亲，小户联盟，彼此联保，警戒非常，卓有成效。”

“然，今晋廷不省，强征乐属，东土嚣然，人不堪命。时局并乱，豪杰四起，大者数万，小者上千。加以饥馑，无所资食，惟豪族富饶，引巨盗窥觊，世家大族也不得自保。”

“今颁布联保联防之法，自今日起，乡村住户，每家立户，户设户长，十户立一牌头，十牌立一甲头，十甲立一保长，十保立一亭，亭设亭长、亭正。凡有两丁以上的农户，选一人来当保丁，保丁平时耕种，闲时接受军事训练，战时便征召入伍。每保保丁，出一人为辅兵，辅兵，可积累军功，晋职正兵。以识文军士担任牌头、甲头、保长、亭长、亭正。”

刘成发布完保甲法，这部集中国几千年之大成，镇压平民的不二法门，并把他新召唤的一千五百士卒都下放到乡村，担任牌头、甲头、保长、亭长、亭正，牢牢把握住东阳郡后。

又开始安抚东阳豪族，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自今日起，东阳免除一切苛捐杂税，只征田税，十税其一。稍后，各里各亭将会根据田地好坏，分上中下三等田。上等良田，以每亩三石额度征税，即每亩征税三斗，中等普田，以每亩两石额度征税，即每亩征税两斗，下等劣田，以每亩一石税额征税，即每亩征税一斗。田税征收，以家户总田征税，不以单人征税，凡逾期不纳税者，先罚户长，再惩家人。当然，本官体谅诸位艰难，免除两年税额。”

又过五日，待东阳豪族稍安，刘成又颁布法令：

“自今日起，东阳郡内，禁止私自持有一切兵械。非村里保丁，非县乡衙役，非太守属兵，其余皆不可持刀，不可张弓，不可拎剑，更不可举弓，若有违制，皆罪罚之。”

“自今日起，东阳郡田产、佃客、奴隶皆由东阳郡太守府全权管理，设屯田都尉十人，划田产十分，屯田都尉各自治民，不得逾越，上下自有调度，不得随意逾制。”

“凡家出保丁一人，丁役期间，免除该家十亩良田田税，凡家出辅兵一人，兵役期间，免除该家三十亩良田田税，凡家出正兵一人，兵役期间，免除该家一百亩良田田税。”

刘成初至东阳，东阳豪族就被刘成夺去了部曲，几日前又被刘成的保甲法，把手中的附庸都剥离出去，原本支持他们的亲信，皆被刘成拉走编为辅兵，找了荒僻处操练，不许任何人出入，刘成又不断卖好他们的附庸、佃客、奴隶。

至此，东阳豪族才发现没有他们，刘成也把东阳牢牢把握住了，而自家部曲、田产、附庸、佃客、奴隶已全部失去，生死皆操于刘成一念之间，心中不由大恐，一个个才疏学浅的，立刻变得满腹经纶，一个个抱病在家的也无药而愈，天天跑到太守府门口等着重授屯田都尉。

而各族族长更是带着礼物，天天往太守府闯，不是要嫁妹，就是要联姻，搞得刘成烦不胜烦，最后刘成决定再晾东阳豪族几天，带着一干文武出门去了。

出了东阳县城，刘成问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