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郡齐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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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千里，看不到一片云，温度随着太阳的升高一升再升。不断溅起的灰尘，像一条不断翻腾着的黄色长龙。

太阳高悬在天空，熊熊地燎烧着大地。汗从每一个兵丁的头上不段流下来，黄豆般大小的滴汗掉落在地上。

姚系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太阳，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用手遮掩，有点睁不开眼，他站在原地都已经感受到了背脊上的汗珠在顺着背部向下滴淌，更别说身后那些不断行走着的兵丁了。

这该死的天气，就如同这该死的战争一样让人觉得烦躁。

“这该死的天气，现在可是冬天，他娘的，云梯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姚系祖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的东阳郡城墙。

“幢主，东阳郡太守卞伯玉，叫人砍掉了东阳附近所有树木，一时半会我们找不到做攻城梯的材料。”

“这狗娘养卞伯玉，去迎击我军为何还要砍东阳附近所有树木？”

“......”

姚系祖一边骂骂捏捏，一边想着刘成在上虞对他描述的美好前景，“打下东阳郡会如何如何”，“拿下太末又当如何如何”，等等。种种美好的前景让他心中充满期待。

至于这些景象是否能实现，他也没心思再去过多地深究，宁肯选择相信。昏昏沉沉地过了这么多年，也到了该站起来拼一把的时候，不能再这么窝囊到死。要不然，自己真的还像傅亮所说，贩一辈子私盐，然后把大部分利益交予世家大族，以求平安吗。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大丈夫生当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不过我初次领兵怎么就遇上了这狗娘养卞伯玉......”

大坞领上，冬风凛凛从狭窄的山道上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回声。

两边峭壁高峻，刀削斧刻，人鸟难逾。

大陈江在旁边静静流淌而过。

到了这里，人们只感觉到，便是水流之声中，也会带上几股阴森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在演义体小说里，敌人最喜欢在这种地方两边弄些埋伏，点把火啊，扔点石头啊什么的了。

但实际上，进了大坞领，你就知道，那不太可能。

两边群山莽莽，绵延不绝，想要登上峭壁，得绕多大的圈子，就算上去了，又得有多少的耐心，才能等到敌人，也许石头没扔出去，自己先滚下来了。

“季友，卞伯玉就是准备在这里埋伏姚系祖？”

刘成站在山道旁，注视着他缓缓走过的大军，指了指两边的峭壁向傅亮问道。不过刘成虽然是在问卞伯玉埋伏他先锋大将之事，却未见半点担忧，而且眼睛微眯，嘴角已快咧到耳根了。

“主公，此地正是卞伯玉伏击姚幢主之地，卞伯玉听闻主公夺了诸暨，下令征发全郡青壮三万余人，移师岩丰、风穆两处准备迎战主公，姚幢主先至风穆，抓了几个舌头，得知卞伯玉把军队都拉到两地，后方定然空虚，遂改走坞领、朱领古道，准备翻山偷袭东阳。”

“卞伯玉发现后，又把全军调到大坞领，准备伏击姚幢主......众所周知伏击战，大部队除了骑兵能靠快速机动能力做到，步兵伏击战必须要敌人不知情，然后靠小部队一点一点把敌人缠住才行，数万军队的调动，姚幢主刚进山就发现了，因此姚幢主只在山涧与其对峙，每当卞伯玉派兵进攻时，姚幢主立时后退，不与其交战，与姚幢主对峙三天后因粮草难以运送，士气见底，卞伯玉又带头逃跑，才导致全军溃败......”

“可惜，姚系祖没有抓到卞伯玉，现在卞伯玉封死四门，死守东阳还真不好打了。”

“主公，姚幢主虽未竟全功，但东阳郡青壮一战尽没，卞伯玉胆气已丧，想必郡内豪族已经快要向主公投身输诚了。”

“但愿如此。”

刘成又花了五天，才带着他的三万大军走到东阳城下，与姚系祖所部两万余人汇合，军队人数暴增到了五万。

说是五万，能称得上军队的不过三千，其中俩千还是刘成召唤来的，其余不是投靠刘成的乐属、民众，就是被姚系祖所俘东阳青壮，其中乐属、民众扶老携幼精壮不过三千，根本无法作战。

刘成问了姚系祖，得知东阳城内兵丁加上豪族部曲也不过三千余人，便让姚系祖带领军队连夜在东阳四门扎营，围了东阳城四个城门，并命令士兵多竖旗帜，将旗帜插满了营地上下。

天一亮，东阳城中的晋军看到旌旗遍地，士气大坏，有豪族开始把部曲撤下城头，刘成见状马上集合军队攻城。

“冲啊！”震天动地的嘶吼声传来，却又是一队刘军，高举着盾牌和长长的攻城长梯向着东阳城扑去，但奈何东阳城的强弓硬弩实在是太多，这波千人规模的刘军兵丁，连城墙还没有摸到，便被东阳城的守城士卒用箭雨击退。

“嗖!嗖!嗖!”箭矢声如雨般传来，而刘军兵丁的惨叫声也是不时响起，看着不一会便伤亡近百的麾下士卒，袁信他再也坚持不住了。“撤兵！撤兵！”

而前线交锋的姚系祖，听到袁信这话，顿时开始顶着敌人的箭雨急忙组织军队向后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