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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快醒醒!很快就要轮到你来面试啦!”
昏迷中的夏稻感觉到有人在说话,身上感到一阵寒冷,好像有雨水滴在了身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眼前是一个直径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暗金色的球体,球体的表皮有一些很奇怪的涡状花纹,正中间还有一张类似人类的大嘴。
那嘴巴的嘴唇出奇地厚实,几乎占满整个球体的中央,嘴角裂开对着他大声说话时,两片香肠一样的大厚嘴唇一开一合,露出了一口暗黄色的大牙,吐沫星子就从那大嘴中喷出。
“和你一起来的水桶腰已经进去面试了,看它的样子情况似乎不太好,才进去就听到它在嚎叫,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差了!
格温先生最讨厌心理素质差没有才能又不努力的家伙!要我说呀,你的水桶腰小伙伴八成通过不了,迟早要被做成道具在这里永远受苦!
快点快点!很快就到你了!一定要守时呀!不守时的家伙们也会被做成道具的!先把你的破斗篷披上!真是辣眼睛啊!”
“你这个球球浑身上下根本就只有两片香肠嘴,连眼睛都没有,所以究竟那来的眼睛会被辣到!以为我读书少吗!没有眼睛的生物才不会辣眼睛!”
坐在地上的夏稻低头看去,只见之前拿来裹住身体的薄被子静静地躺在脚边。他抬头看着自言自语的圆球,捡起地上的杯子,先用被角擦了擦喷在脸上的水,随后站起来抖了抖被子上那并看不到的灰尘,将身体包裹住。
“呼,幸好这东西还在!不然真的要裸奔了啊!”他尝试打开深空之门,但是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放弃吧,人类。”
金球看到夏稻在试图沟通手环上的深空之门,幸灾乐祸地说,“在这里,你之前的一切认知都没用!这里只有扭曲的悲伤,你就算你通过这个小手环打开了自己的灵魂空间,也不能拿出或者放进任何东西。”
夏稻听到了,眯起眼仔细感受了起来,果然如同金球所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将围在身体的薄被子裹紧,这是他仅有的财产了啊!
“在下名叫夏稻,如你所见,是个人类。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夏稻想了想,先自报了家门,想要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哦?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家伙,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还没被污染的正常人类了啊!你可以喊我巴特!我是个妖精!伟大的妖精!加油吧!尽可能地在接下来的面试中多熬一会儿!这样你就有可能多保持一些理智,少扭曲一点!在这里想要保持理智生存下去可不容易!
和你一起来的水桶腰已经在到舞台上去面试了!这个家伙看起来没机会能够能多熬一会儿了,没希望了!啧啧,上次来新人可是许多年以前了!到现在还能正常说话的家伙已经不多了呀!”
“妖精!面试?”夏稻惊奇地打量起眼前长着香肠嘴的大球,无论如何也没法将眼前的球体和传说中的美丽妖精结合起来。他回忆了一下,自己也确实没见过它们。不过是因为上辈子看过的各种幻想作品,在内心留下了一种:妖精都是有翅膀,长得好看的小姐姐的刻板印象!于是在这种刻板印象的作用下,夏稻无知地发出了疑问,“你真的是个妖精?”
“你瞅什么瞅!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妖精吗!”圆球气愤地跳了起来,在背后伸出了三对透着粉红色宛若蜻蜓的翅膀,随后飘了起来,狠狠地压在了夏稻身上。
“看到没!这象征王族的粉红翅膀!我以前啊,可是女王身边的第二宠妃呢!”
“对,对不起!因为从来没见过妖精!所以觉得很新奇!并不是不相信啊!”被死死压住的夏稻在巴特的身下道起歉来。
“我猜也是!你这只人类闻起来年纪就不大,看起来土了吧唧的连一身正经衣服都没有,八成是从哪个低级位面过来的!见过伟大的妖精的可能性也不大!”
巴特从夏稻身上飘下来,转过嘴对着他说道:“等一下桃乐丝会过来喊你。到了台上的时候表现好一点,彻底被污染了就没救了!”
“所以巴特先生,请问你刚刚说的面试到底是?”夏稻认真地问道。
“就是面试啊,看看你有没有潜力当一个演员。这里是马戏团啊!选角色是理所应当的呀!如果面试的过程中你能好好地回答问题,并保持理智到面试结束,那就可以作为演员来马戏团表演了。”
“回答问题?如果没能回答正确怎么办?”
“这个没关系啦,反正也没见过谁全部答对过,撑住都回答完就好啦。不过据前辈们说,回答问题的过程其实就是你被转化的过程。无论你之前是什么,只要回答错了,都会被转化成这个梦境里的生物,再也无法离开。区别只在于你能不能保持理智到问题结束。相反,如果有谁能保持理智全部答对问题,那就有可能不被污染,找到那仿佛并不存在的门,打碎这里或者离开。
也别问我面试的问题是什么,我记不得了。所有保持了理智的留下来的马戏团成员,没谁能记得住那些问题。全都是面试完毕就忘记啦!一会见到了桃乐丝记得礼貌一点,她喜欢有礼貌的家伙!”
根本没人能答对面试的问题,也没人能记住那些问题,所有面试的生物都会被污染扭曲,这听起来就完全没有希望。夏稻沉默了,他害怕起来。
夏稻的未来日记曾经陈述过类似的梦境。这类型的梦境是某种具有特殊规则的,任何生物只要进入其中,就必须遵循那里的特殊规则。不同于其他那些里面只有诡异恐怖的扭曲生物的深层,这种类型的梦境中甚至存在能够沟通的生物。在那里,所有生物都一样渺小,必须遵守规则才能存活。即使是战斗,也只能使用笨拙的肉体和极少数自身灵魂特性带来的天赋技能,无关乎灵魂的强弱,任何规则外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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