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狱归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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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形容。

那次之后，不仅仅是我，连他也觉得难以开口。

好像童年一直以来被刻意模糊的概念与隔阂变尖锐了。

直到今天早上。

他没有按时起床，我便进去叫他。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被子里，蜷成一团。

看上去很没安全感。

我走上去，轻轻弯下腰：“老哥，起床了。”我晃了晃他，就像小时候向他撒娇去买饮料或者是帮我背锅时一样。

等他醒过来的时间格外漫长，在我的呼唤结束了许久之后，他的眼皮才轻轻地动了一下。

在照入室内的阳光中，那双眼睛突然睁开，浅褐色的瞳孔里闪过生冷的杀意和恐惧，在看清我面容的那一瞬间，那如铁的情绪便在温暖的阳光里融化了。

他看着我，好像整整一个世纪未曾与我相见一样，表情里带着庆幸和再生的快乐。

那双和我相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光芒。

好久好久以后我才明白。

那大约是自地狱归来之人的卑微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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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轮回中，开头大都没差。

主人公或者说“玩家”在出生点醒过来，保留上一次死亡的记忆，清除除上一次以外的记忆和存档。

我第一次醒过来的地方是那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空气潮湿，光线昏暗。

这是一片工业区，梦境中是废弃的设定。

但是在现实中却是一直在被使用着的。

记忆可以清除，情感却不能祛除。

每一次的轮回过后，我对于死亡的恐惧就会单薄一分，对杀人……见血的事情也就更加习惯。

若是在上上个轮回中过度地思考过去的美好生活和家人，就会连他们也一并忘掉。

直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忘掉了什么，也不清楚现在的记忆究竟是真是假的了。

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我真的从那个轮回的噩梦里出来了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摘自胡泽的日记。Uw.ｕukａn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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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房间里，少女抬起手臂解开了睡裙的活结，纯黑色的睡裙顺着少女完美的身材曲线滑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白皙的胴体展露无疑，但她的主人却不以为意，任由青涩美好的魅力如潮水般涌动。

她站在全身镜前，像打量一件昂贵的商品一样看着镜子里漂亮如同人偶的少女，墨色的猫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最终，她从身侧的桌子上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蓝色无机质的荧光倒映在她眼中，她在等待。

等待那场游戏最后的结果和……

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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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的路北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疲惫的揉揉眉头接起电话。

“这场游戏必须结束了。”对面冰冷的少女音由于电磁的效果带上了一丝性感的沙哑。

路北无奈地笑了笑，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你还真是猴急啊，这么在意宠物们的死活？”

“……”少女沉默了一下，随即电话那边传来了她阴森森的声音，“我的宠物只有我能杀。”

“很不幸。”路北耸了耸肩膀，“你的宠物没被选中，她家那位倒成了最后的幸存者。”

“……”

“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担心了。”路北说，看向桌子上摆着的资料，“毕竟，无论是哪一位。”

“这场战役……都可以有结束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