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当代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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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以色列游历时，在ZO重犯监狱遇到一个孩子，典狱长告诉我他从小同各种罪犯生活在一起，而且学习能力十分惊人，五岁就会用铁丝开锁，六岁学会制作简易武器，七岁对各种违禁药品了如指掌，八岁时居然徒手杀死两个成年人。”

“这孩子就是雷柯，他父亲是名中国军人，退役后在以色列佣兵组织当了一名军官，母亲是个普通以色列女人，雷柯两岁时在一次恐怖份子的报复行动中他全家被捕，敌人当着他的面砍下了他父母的头，后来他被ZO组织救走，被典狱长收养。没人吃过雷柯这么多苦，也没人在他那么小时就接触过世间那么多罪恶。我当时很好奇，便对还只有八岁的雷柯说，如果有一天不想呆在这了，就来找我。”

“没想到十二年，他真的来找我，原来他离开典狱长后加入了ZO成了名佣兵，后来独自承接刺杀任务，辗转到过拉美、非洲、中南半岛……几乎跑遍了全世界，可以说哪里有战火他就出现在哪。我才知道原来我曾向一家安保公司想佣一名保镖时被他看到委托书，他说他想长期追随我，并同我学习修真。”

玄野愣住了：“他想学修真？”

“他同我说十六岁他曾遇到北亚洲的巫医和避世隐居的修真者，他产生浓厚兴趣，并经由一名巫医的介绍加入了乐生会，听说了我的名字，想起幼年时同我的一面之缘，希望我能收他为徒。”

教授这些时并没有避着雷柯，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好像教授说的是个同他无关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杀他父母的仇人加入了一个南美的邪教组织，这个组织把魔鬼当作神来朝拜，并拥有不可思议的神通广大，他在一次报仇行动连仇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教众用魔法般的力量困住，所以他希望了解东方玄学，为报仇作准备。”

玄野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您身为科学家同他一个职业……在一起，觉得合适吗？”他没把杀手两字说出口。

教授道：“他的灵力有62。”

玄野倒吸一口凉气，他尽管学习了《修真辑》，至今灵力才60。

“我了解过他杀的人，这些人从某些角度讲都有该死的理由，也考察过他，他并不是那种奸恶之徒，实际上他比一般人心中有更强的正义感，大概因为父母的遭遇让他对弱者有更多的同情，最重要的是，他恪守佣兵的信条，忠诚度无与伦比，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我现在要他从这楼跳下去，他一秒也不会犹豫。”

教授就这样当着雷柯的面说的，玄野看了他一眼，雷柯还是面无表情，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教授说完对雷柯道：“雷柯，他就是我同你提过的玄野，以后我们三人就是纳米修真计划小组的全部成员。玄野刚从异次元回归，对情况比你我都了解得更多，你们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玄野主动伸手，“幸会。”

雷柯还是一言不发，与他握了一下，玄野感觉他的手硬梆梆像块生铁，而且能感觉有明显厚厚的枪茧。

“玄野，雷柯的经历与普通人不一样，而且他接触修真比你早得多。说明一下，他是修纯武的，虽然也属游侠的范畴，不过在武学领域要精深许多，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向他多请教。”

“纯武？”玄野再一次吃惊。

纯武是武道修真中“本法一体”的修法，顾名思义，以追求纯粹的武力为目的，属于力量的崇拜者。这种修法不缔金丹，不修法相，修真之力直接作用于本身的体质，也因此修练时要承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可一旦成功，那可是响当当的英雄猛汉，虽永远无法达到分神飞升的境界，但在人世间绝对是以一挡百，所向披靡，对于各种杀人格斗技巧更是了如指掌，活脱脱的杀人机器。

这种人也是修真侠义道中真正意义上的“武侠”，但偏向于“武”。侠本是种精神，侠和武本没有关系，好比墨家思想对暴力就持排斥态度。武侠属游侠范畴中以暴易暴的典型代表，古侠义道有云：“武侠者，不官而敢操生杀，不仙而功力超凡，不佛而节义过人；屠一不为罪，屠万是为雄，百战仇场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玄野总归是个年青人，也有过尚武精神，如今青少年多受武侠电影小说影响，对武侠有种天生的崇拜，对修真知识了解后，知道武侠同小说电影中根本不一样，内涵深得多，更是神往。如今面前站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侠，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只是像教授这种博学之士身边站个杀人机器，这场面实在有点诡异。

不过也能理解，武侠本身是没有信仰的，教授在某种程度上是作为他精神领袖的存在，古代的武侠也多半追随有识之士，甘心为奴为仆，在他们眼中，教授这种人是他们的人生导师，换个角度来说，他们是武器，如果没人用他们，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果雷柯像教授所说是心存慈悲与正义感的武侠，教授这种导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玄野对雷柯的惧意消失了，既然同教授在一起，那肯定不是坏人。不过他还是提醒自己要小心，对于他们这种习惯以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一个不慎就可能有血光之灾。

“对了玄野，夏婷受了伤，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看干脆不解决了。”玄野想了想道：“我想以后就追随您，至于工作，我爱要不要。”

教授笑了，“你虽修真，可还没超出三界之外呢，这些俗务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起码你划伤人家脸，又不给人解释，这也说不过去啊。而且你同雷柯不一样，你的出身和经历决定你的修行更适合大隐隐于市，有句话不是说：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

玄野想到维伽帝国的夏婷也说过同样的话，仔细一想还真是，他眼下没有教授精深的学识根底，也没有雷柯视孤寂为生平的心态，倒是世俗的生活更能给自己灵感。

他点头道：“您在我心中已经是老师，您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