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黄梁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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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

玄野在一片草地上醒来，看到湛蓝的天空，飘浮的白云，飞翔的鸟儿。他坐起身，看到自己穿着一袭白衣，像古人宽袍大袖，行走时飘飘若风的儒衫。

“我的头。”他感觉头有点疼，更奇怪的是，他在这儿出现前发生过什么居然一点都不记得，脑子一片混沌，好像有许多记忆的片段，但又像被迷蒙的雾遮掩般看不清楚。

他爬了起来，看到远处有连绵苍翠的青山，苍翠覆盖的大地浮浮沉沉，绵延到远处一座巨大的，高耸入云的青山。

他低头看到草地有小径，不由自主沿着走下去，走了一会，他转过一处拐角，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有一座村庄。

古老的村庄，茅草房子在无数池塘星罗棋布的平原上东一座西一座，还有绿色的田野间有同样身穿白衣的农夫在劳作，一切那么和谐自然。

他走近村庄，看到一些农夫推着一个巨大的犁头边犁地边唱歌，这个犁头很大，要五个人一起推，农夫们汗流浃背，但奇怪的是，在田梗上就有悠闲吃草的牛。

“这么辛苦，为什么不用牛犁地呢？”

玄野这么想，接着他细听农夫们唱的歌。

“大夫子唉！”

“嘿——哟！”

“顶呱呱唉！”

“嘿——哟！”

“做农具唉！”

“嘿——哟！”

“大圣人唉！”

“嘿——哟！”

歌词像是在歌颂一个叫大夫子的人，似乎他做了出色的农具所以得到农民的尊敬。歌声里有质朴纯粹的感情。

见他们一路劳作一路欢唱，玄野不想打扰他们，沿着路继续前进，打算找人问下这是哪。

不久他看到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愁眉苦脸对着地面，像在苦苦思索什么。这村子里的人都穿的是白衣，头发松松扎在脑后，这个人也不例外，看起来他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这位朋友。”玄野上前问：“请问这是哪？”

这人头也不抬：“没空，问别人。”

玄野碰个钉子，正要悻悻离去，无意中瞟了一眼地面，看到他盯着一块泥板，上面写了些文字。

“一只猪圈有一只大猪，大猪生了一只小猪，猪圈共有几只猪？”

看到这道题玄野好奇地问：“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这人抬头：“什么是脑筋急转弯？”

玄野心想自己大概是穿越到古代了，古代当然没有脑筋急转弯的说法，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道：“就是问题的答案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人瞪大眼：“答案还分表面？里面？”

“当然，一些看似简单的问题换个角度答案就不一样了。就像你这道题，表面看来应该是两只猪，但肯定没这么简单对吗？”

“两只？”这人眼前一亮：“你说答案是两只？”

“我说表面是这样，但不会有人出这么简单的题，肯定还有另一层意思。但我没见过这道题。”玄野想了想摇头：“我也想不出来。”

这人两只手开始比划起来，左一比右一比，突然一跳而起，“对了对了，是两只，两只猪啊！我怎么忘了？一加一等二对吗？”

玄野被他吓了一跳，他已经拿起泥板兴奋地向一间屋子跑去，“爹！爹！我做出来了，是两只猪！两只猪啊！”

一个中年人从屋里出来，拿过泥板看了看，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打开，看了后兴奋地叫道：“答案是两只，两只。唉呀，我儿子真聪明啊！”

玄野挠着后脑不明所以，看起来这中年人是他爹，他掏的白布上应该是泥板上题目的标准答案，核对后认定儿子正确，为他儿子感到高兴。不一会又出来一个中年妇人，大概是这年轻人的娘，也与父子乐成一团，一个劲夸儿子聪明。

“什么情况？”玄野越看越不对头，他回想刚才的题目，怎么也猜不到其中玄机，一只大猪加一只小猪就是两只猪，白痴也看得出来。如果说是脑筋急转弯，但标准答案也是两只，那这题“弯”在哪呢？还是它其实是个哲学命题，解题过程中有什么深奥的道理？

这时年轻人向玄野指指点点，那中年人走上前来向玄野道谢：“这位小兄弟，我儿子说是你指点他答出来的是吗？”

“指点？”玄野不明白这有什么需要指点的，茫然地点点头。

“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不是，我正想问这是哪？”

“这是小白村，我就是村长白大大。”

“白大大？”玄野差点笑出来，好有趣的名字，略一欠身道：“原来是村长，失敬失敬。”

“小兄弟，你是不是做过大夫子的徒弟？”

“大夫子是谁？”

“你不知道吗？他是我们这一等一的聪明人，是大圣人。他说只要我儿子答出他出的三道题就收我儿子做徒弟，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总算解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