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残垣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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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用手一划，说道：“这个残垣一域，自从我开宗祖师以来，我是被授予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我死，残垣封，除非门宗被灭，此域被抢，否则永不开放，不会再授予他人。”

箫懿顿时明白了何晴的无奈，这份责任在肩，谁能逍遥？

“你想的不对。”何晴摇摇头，似乎看穿了箫懿的想法：“我不怕责任，也不惧挑战。箫兄啊，鸾霄姑娘在九卢山的遭遇，以及傅师姐的出现，你是不是觉得很有些奇怪？”

“是的，而且那个寒山弃徒，舒念，他也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有点不清楚。”箫懿回答。

何晴点点头：“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傅师姐也有属于她的残垣，她破残垣关隘，导致了九卢山的劫落现象。我们走之前，她不是说要锁界么？在修真界的规矩中，九卢山受她破垣的影响，那么她既有责任，也有权利获得九卢山的锁界资格。锁界，既是一个封印，保证九卢山不再出现更坏的影响，也是圈定了它的归属，属于傅师姐。”

“所以你是说……”箫懿斟酌着词语道：“你们修真者有能力的人都会得到一域天外残垣，然后你们探索这里得到回报，但是会影响到下界，但同时也因为这个影响，将下界的资源做了一个归属？”

在说出自己整理过的想法之后，箫懿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邹宅看过的一些史书、方志所记载的地理环境的变化，自己当时还感慨这个世界的地理环境怎么变化的这么快而且还没有规律，当时虽然认为是由于修真和妖魔的影响，现在果然不错，只不过这影响的方式，却和自己想的万万不同。

“你说的不错。一劫之后，想要提升的最好方法就是通过天外残垣。得到提升，就必然会产生对下界的影响，其中之一就是劫落。鸾霄姑娘应该就是小时候被劫落影响，有了妖的体质。九卢山那里，应该之前就有精深大修设下封印，在那里封印了不知什么妖魔，因为傅师姐破垣的影响，导致其中一部分封印受到影响，从而产生了不同寻常的劫落现象。”

箫懿望向何晴的双眼，他终于明白了何晴的忧虑是什么，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何晴说他无法逍遥。

“你们无法预料到破垣之后，哪里会产生劫落吗？”箫懿问道，虽然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

“无法得知。这个问题，我宗研究了七百年，依然毫无头绪。也许是我们能够参考的太少。”何晴的回答在箫懿的意料之中。

“修行就一定会给普通人带来灾害，能不能不修行？”箫懿问，他很努力才问出这一句。

何晴笑了，这是很关键的一个问题：“不能。”

赶在箫懿开口之前，何晴继续道：“修真界并不是只有我们正道。”

箫懿彻底明白了何晴究竟无奈的是什么。

他们不修行，一样有其他人会修行。除了正道修行，还有邪道修行，而且还有其他散修。U虽然箫懿目前还不清楚天外残垣怎么获得，但他能够想到，邪道也一定会有。

按照何晴之前的说法，停止探索天外残垣，修行无法提升。正道的修为差，就无法压制邪道。总有人利欲熏心，全不顾别人的生死，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矛盾。

“为护天下苍生，要先害天下苍生。”何晴苦笑。他又怎能逍遥。

“而且锁界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事。邪道之所以是邪道，就是他们无视规矩，不择手段。像九卢山这种有不知何时的远古封印之地，同样也意味着可能存在天材地宝或是失传的秘术，邪道中人绝不会白白放弃，傅师姐无形之中，又多了一重负担。”何晴叹息道。

“那我大概猜到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了。”箫懿此时心中也有些沉重，因为他知道自己风水之术的真相：“你是想让我帮忙，看看能不能从风水的角度破解残垣的秘密。我实话说，这可能很难。”

何晴同意箫懿的意见：“我明白，但总归要试一试。而且……我也想找个人，帮我分担一下。抱歉。”

“你之前说过这是只属于你的残垣，所以带我这个外人来，是一个特例？”箫懿随口问道，他倒并不在意这一点，相反，觉得自己有机会接触到修真界的秘密，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何晴解释道：“其实找人相助，破解残垣，是一个普遍的做法。不过对我而言，箫兄你确实是个特例。”

这个倒是出乎箫懿意料之外的回答。何晴抚摸了一下自己眉间的劫纹，解释道：“这就要从劫数一事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