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入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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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已是人流滚滚，不少人都挑着一盏灯笼，星星点点，橘红色的灯火在大街上汇成一条线，恍如如长龙蜿蜒而行。

许清云拎着考蓝从巷子出来上了大街过新风桥，由县衙西边沿县前街走一箭之地，就是最东面临近县城紫阳门的歙县学宫。。

这时天色快到五更天了，南方的天边残月沉沉，天色将明未明，考生和家属浩浩荡荡汇聚到学宫考棚附近，车马前的灯火虽是微弱，但汇聚在一起，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路上都是考生和家属。越往县学方向走，人聚集得越多。

县学之外，衙役正在维持秩序。

考试期间，学宫搭设了一个庞大考棚，坐北朝南。最南有东西辕门，圈以木栅，有一大院，院北为正门，叫「龙门」，龙门后为一大院，供考生立院等候喊名。再北有三间大厅，中间为过道，考官坐西间，面东点名。再北有很多简易多排座位，供考生写作。

夜色迷茫中，灯火处处，很多考生是独身而来，但更多的是家眷一道陪同，但家眷最多只能送到县学外，不得踏入考场一步。

拖家带口一大家子来相送的不在少数，使得考场外一片嘈杂之声。

许清云到的时候，还开始入场，大家只能先在外面等候，一直到五更，考场两处辕门才缓缓开启，考生开始依次入场。

放眼望去考棚前一片熙熙攘攘，既有三四十岁的大人，也有十来岁脸上稚气未脱的孩童，如林延潮这般十四五岁的少年，反而比比皆是，反而倒是如传说中白发苍苍老考生不多见。

此时天色未明，学宫外竖起了高高的火把，现场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入场了，旁边还有衙役捕快在维持秩序。

许清云也跟在后面排队，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考生的家长或下人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今年一共有多少人入场？”

许清云见到黑压压的人群，忍不住小声问道。

不知为何，明明是有那么多人在场外等候，可发出来的声音反而不大。

“大概有七八百人吧。”

旁边的人回答道。

歙县是上县，文风兴盛，几百人参加是很正常的事了。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许清云觉得时间过得格外地漫长，他的心跳有些加快。

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终于可以开始进场了。

学宫门口站在两名不知从哪里调来的士兵，周围除了衙役，就是士兵在把守。

“儿呀，一定要好好考啊，家里就指望你了。”

这是满怀期待的。

“儿子，一定要上榜，上榜的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上榜的话，我就……哼哼。”

这是威胁利诱的。

“弟弟，不要紧张，好好考，不要紧张，一定不要紧张……”

许清云觉得前面那位仁兄似乎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