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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将长卷收好,等着麦克的新指令。
沉瑜已经通过地图,知道这一幅长卷有很大的价值升值潜力。尽管暂时还无法判断这是不是王翚的作品,但已经想把它换到手。他对麦克问道:“您对这幅长卷的定价是多少?”
麦克答道:“80万美刀。”
沉瑜的视线转到了存放长卷的盒子上,同时说道:“这个价格,有点高。我不知道能否找到人进行修复。”
麦克十分笃定的说道:“无论能否修复,这幅画的价值是很明确的,不可能再低了。”
另一位鉴定师说出了王翚绘画在次拍卖的记录,左证这幅画的价值。
经过一番商谈,沉瑜和麦克把这幅画的交换价定在了75万美刀。
眼看还有将近二百万美刀的差价,麦克指着最后一个长条木盒,说道:“沉先生,我相信这幅绘画作品应该会让您满意。这可是一位大名鼎鼎的画家的作品。”
沉瑜问道:“是谁的作品?”
麦克说道:“张大千。”
“哦,真是太幸运了。”沉瑜对这幅画很好奇。这个刚刚被移动到桌上的盒子,在地图上显示为非常明亮的橙红光点。
无论是谁的作品,都有升值潜力。
麦克看着工作人员把立轴缓缓展开,同时对沉瑜说道:“这幅画是张大千旅居米国期间的作品。”
等立轴完全打开,沉瑜仔细观察,这是一副大士像。
大士开脸丰腴慈祥,高髻宝冠,手拈双色莲花,身着僧只支,腰系锦裙,配饰璎珞臂钏,脚踏多彩莲座,脸部与双手用笔精准利落,裙摆衣纹圆转流畅,功力非凡。
题识为壬子三月,张大千爰。钤印:张爰、大千居士。
沉瑜想了想,这应该是1972年的作品。
麦克说道:“这幅画保持了原本的装表,尺寸是168.5x67厘米。
沉瑜没说什么,但已经基本确定,这就是张大千的作品。
张大千在1941年前往敦煌学习佛教壁画,当他1943年离开敦煌,把自己的人物画推到了极致。在学习壁画的过程,张大千特别留意笔法、用色、画面人物衣着与构造,并经过反复练习,提升人物画的技巧。
对于大千临摹敦煌壁画之举,其时画坛评价褒贬不一,有人批评敦煌壁画属于“水陆道场的工匠画”,画家若沾此习气,便要走向庸俗。但是,张大千并未因此退缩,反而认为敦煌壁画“实六法之神皋,先民之矩矱”,寄迹敦煌,研冶壁画,黼鲅丹青,追风千代,使敦煌石室之名隐而复彰,六朝隋唐之迹晦而复显。此等壮行,对于张大千个人,不仅助力其攀上人物画高峰,成就巨匠。对于当时之社会,更是力挽画坛苟且风气,激发一阵上朔古代艺术宏大博雅之精神的“敦煌热”。
眼前这幅画,展露出的细致工笔笔法,有节奏的双钩及强烈的色彩,正是张大千学习壁画之后的风格特点。
沉瑜从欣赏的角度,再次观察绘画,特别注意到,菩萨的男相脸部特征和佛手的处理。
北魏时期壁画中的菩萨是头戴宝冠,身上未披挂璎珞,也没有胡须,但非常明显的是男性的特征;到了隋朝、初唐,受印度犍陀罗艺术影响,菩萨造型则演变为身披璎珞,着彩带长衫,除了脸上有胡须之外,全身匀称如女相,到中、晚唐经过本土“经变”之后,菩萨已经拥有十足女相,脸上的胡须完全匿迹,站立的姿态也婀娜多姿起来。
这幅画再次印证了大千对初唐时期佛像艺术的精准研究和再现。
虽然历史准确性对画家很重要,但是,他凭借记忆作画,很有可能包含各种初唐绘画元素。
尽管已经确认这幅画是张大千的作品,但是沉瑜还是像麦克询问这幅画的收藏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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