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节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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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如期而至，而桂香也按计划完成了任务，她用摩托车拉着腐竹到了老太太的批发部，老太太很讲信用，看到桂香的腐竹，结清数目，又一数性给了桂香的腐竹钱。

终于拿到了这笔钱，桂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艰苦地熬过了半年，了结了一桩心愿。如果不是张平赌博，这些钱可以买很多奶粉给女儿了，而且自己安安心心的在家带孩子，什么都不用去想。可是辛苦挣来的钱很快就要还给别人，想到这些，桂香感到很无奈，不知道远在他乡的张平会想到她和女儿吗？会感受得到自己半年来付出的心血吗？虽然不能祈望他隔三差五打电话问候，但能想到家中的妻儿于桂香而言也算是最好的安慰了。

桂香骑着摩托车在公路上奔驰，她心里想着的是快点回家去。中年男子开着一辆破旧的小轿车载着两个小伙子走进村子，张母听说中年男子来了，赶紧躲藏到别人家去。英娟在自家门前忙碌着喂鸡，对于中年男子的到来并不理会，中年男子并不是省油的灯，他看着张平住的那座房屋大门紧闭着，猜测到事情不妙，对两个小伙子说，“你们去把那座房子的大门打开，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尽管拿去当。”接着两个小伙子在中年男子的吩咐下，拿出随身带来的斧子、铁锤、走到那扇铁大门，准备一副敲碎铁门的样子。英娟被他们来势汹汹的气势吓得大惊失色，慌张地对中年男子说，“你们千万不能这样，阿平虽然欠了你的钱也不至于敲门砖吧。”

中年男子理直气壮地拍着胸脯说，“阿平欠了我的钱可以和妻儿逃之夭夭，我找不他的人只好找他的房子讨回债务了。”

这时，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村民们这时才知道阿平欠下了民间高利代，而且为了逃避这笔债务整整一年没有回家。

英娟眼珠子一转又说，“可是那张欠条可是桂香亲自写给你的，你应该向桂香还钱才是真的。”

中年男子作好一副有备而来的表情说，“没错，欠条是阿平妻子写给我的，据我所知，他妻子去了外省的娘家，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去哪里找她呢。”

“你可以去她娘家找她呀，我给你们地址。”张母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说，原来是英娟的仨个孩子看到中年男子和妈妈吵架，连忙跑到邻居家找奶奶，张母看着被吓坏了的仨个孙儿女，仰天长叹，反正是逃不过的，不如回家看看，一个老大婆还怕他什么呢？

中年男子看着张母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冷笑了两声，说，“阿平的妈妈终于现身了，你不要你媳妇了。”

村民们一阵窃窃私语，有的人说，哪有这样子做母样的。也有的人说，还是儿子重要。张母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儿子的前途，她豁出去了。张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我两个儿子，大儿子安分老实，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我也有仨个孙儿了，不用担心后代了。第二个儿子都不要这个家了，我还要媳妇做什么。”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半响才说，“好，你就把你媳妇家的地址给我，我要上门找她要债去。”

张母对小红说，“小红，你去拿笔和薄来给我。”

小红怯懦懦地走进屋子，这时，阿芳从人群里走出来看着张母说，“三婆，你千万不能把桂香的地址给她，弄不好桂香的日子不好过。”

英娟盯了一眼阿芳，冷冰冰地说，“这是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你真是多管闲事。”

村民们小声地议论纷纷，他们都知道张母和英娟吵架的厉害，没有谁愿意和俩人说话。阿芳觉得委曲，又不想离开，她扮着笑脸对英娟说，“要不咱们对村长说吧，说不定村长有办法解决问题。”

两个小伙子在中年男子耳朵边悄声说，“要是告诉村长了，这笔钱还得一拖再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了？”

中年男子觉得有道理，大声地对英娟恐着说，“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手里可是有阿平和他妻子的欠条的，去到哪里我都能讨回这笔债务。”

张母唯唯诺诺对中年男子说，“你不要生气，我把桂香的地址给你就是了。”

小红把笔和本子递给奶奶，也许是家里一下子来了陌生人，她吓得直哆嗦地说，“奶奶，婶婶不会有事吧？”年幼未知的俊明和俊朋站在奶奶身边津津乐道地吃着零食，象是大人们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似的。张母从裤袋里掏出一些零钱，给了小红说，“你们仨姐弟拿着零钱去店铺买好吃的去，这是大人们的事，婶婶能有什么事呢。”小红拿了钱，和小弟跑开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懂不懂法律知识，不要糟蹋干净纯洁的村庄。”一位六十岁左右身体健壮，精神瞿烁的大爷迈着雄壮的脚步走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异口同声地叫起来说，“村长来了。”

中年男子一看到村长，表情显然有些客气了，村长毕竟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人人都十分敬重他。张母象是终于找到倾诉的人似的，对村长大吐苦水说，“村长，你要主持公道，为我评评理。这个外村人找不到媳妇还钱，居然要把我家房屋拆掉，这座房子可是孙儿的爷爷去逝后留给我唯一的住所呀。”

英娟接着挑拨离间地说，“村长，你要说说这个外村人，他还带来了伙计，象是来村里找人打架似的。”

中年男子怒目圆瞪着英娟，看在那么多人的面上，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爆发出来。

村长先是慰问一翻张母，然后把目光投向中年男子，一脸严肃地说，“你和阿平之间的事我略有所闻，阿平不是不还钱给你，而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你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要是存心赖账的话，不至于写下欠条了。”

中年男子表情冷静，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给他时间了，整整十个月的时间，他妻子答应我今天还钱的，可是他妻子自从给我写下这张欠条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回过家。”

村长抬头看看天空，时值十一月份又是阴天，天空灰蒙蒙的，村长又看着手表说，“现在天还没有黑，今天都没有过去，你怎么知道桂香不会回来呢。”

一个小伙子再也不顾中年男子的脸面了，控制不住不安的情绪说，“要是她不回来怎么办？这笔钱是不是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