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正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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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打定主意准备结束对话，或许是出于伊煌讲解历史的热情，初恋少女虽然反感，还是准备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第一，战争，几乎是发展的必然道路，当世哪个大国不是这样的？先不要急着否认——”

伊煌抬抬手，示意脸上瞬间臭下来的初恋少女不要急，嘿嘿笑道，

“你之前说诺克王国爱好和平？我刚刚才读到的，诺克王国其实本来只是个小小的公国而已，是经过两百多年贪婪的对外扩张、死人无数、甚至制造过种族灭绝的大屠杀，才有了后来的规模！

这本书是著名大学历史专业都推荐的名作，应该不会乱说吧？希望你可以想一想，那些你认为的所谓和平国家，哪一个不是曾经在血里杀出世界、有了大规模后才和平的样子？像希文来那样的地方，世上只有一个而已，而且那也不是一个国家。”

什么？！竟然是这样……

听了完整的第一点，初恋少女脸上就呆滞住了，清丽的小脸上有些赧然。

她说诺克王国是被动抵抗侵略，却忽略了它原来也发动过大量血腥的战争，怎么也洗不净，正好被拿来攻击。

瞧着初恋少女的脸色，伊煌心中暗爽，继续道：

“第二，那些被合并的国家，其实全都是两百多年前的大茨莱帝国分裂而成的，主流人种基本都是‘和安人’，相互间同宗同源，语言也接近。

因此，华蓝王国合并了它们并不是统治、奴役，而是对那里所有被压迫的平民一样对待，同时把先进发达的思想和技术传过去，让他们也能幸福富裕起来，让文明的种子传遍故土。”

伊煌略一思索，举例道：

“经过了时间考验，那些国家基本都完美融入先进的华蓝了——就说现在的王都地区，其实是四十多年前合并进来的、残酷压迫国民的弗瑞斯特王国！

当年的战争里，除了弗瑞斯特的王室和贵族，几乎没有任何当地人反抗，甚至直接加入了华蓝王国，带着入侵的士兵一路就进了王宫。”

初恋少女默不作声，听伊煌铿锵有力地继续道：

“再说最有意思的第三点，华蓝王国发动的战争在相当程度上，其实大大改善了周边国家的平民生活——如果你去了解一下华蓝附近的国家，就会发现那里的很多王公贵族都在尝试发动改革、改善民生，害怕自己也像弗瑞斯特那样遭到所有子民的背叛。这位小姐，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伊煌逻辑条理听起来非常清晰，举例论证似乎也有理有据，初恋少女虽然厌恶战争，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第三点看待事物的角度更是独特。

“这种观点确实很有意思。”初恋少女不由喃喃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看待发动战争，如果能带来长久良好的影响的话，那是好还是坏……”

“呵呵。”

见到初恋少女脸上露出佩服，伊煌心中舒爽，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这小妞也是前倨后恭啊，现在不鄙视我不懂思考了？

“我……”

看到伊煌表情有异，初恋少女隐隐知道他的意思，心里不免情绪复杂：

刚刚还想这个人是胡说八道、想吸引我的注意力，没想到他转头就说出那么多条理清晰的理由，看来真的是我太骄傲、目光狭隘了……他之前故意避开不谈战争，会是照顾我的情绪吗？

“对不起，先生。”

片刻的沉默后，伊煌见到面前的美丽少女微红着小脸，抬头直视自己，银牙咬着带着水泽的粉润樱唇，轻声说道：

“刚才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不要介意好吗？”

太犯规了吧！

见到初恋少女一脸认真，那水灵灵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自己，说着道歉的话，伊煌觉得心底好像有只可爱的白兔正一下一下地挠着她粉粉的小爪子，一时瘙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