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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面前满身狼狈的母亲,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母子会以这种方式对峙,看着还依旧穿着听天参加他的婚礼时那一身盛装,可现在怎么看怎么显得落魄不堪的母亲,阿尔弗雷德终于叹口气,他向站在一旁的箬莎看去,希望能从妻子那得到些启示结束这让大家都尴尬的见面,可阿尔弗雷德却发现,箬莎这时似乎正看着远处一座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被砍掉了半个脑袋的雕像出神。
阿尔弗雷德走过去想要把箬莎拉到自己怀里来,可他的指尖刚刚碰到箬莎的肌肤,没想到还在出神的箬莎却忽然猛的收回胳膊,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以快得出奇的速度狠狠一轮,伴着啪的一声清脆响声,艾尔弗雷德的脸上已经显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这一幕,有几个正在走着士兵因为意外停下了脚步,而原本站在对面一脸漠然傲慢的王后已经诧异的发出了惊呼。
阿尔弗雷德同样一脸呆滞,他摸着脸颊不知所措的看着箬莎,看到箬莎似乎也茫然无措的样子,阿尔弗雷德有点戚戚然的说:“亲爱的你……”
“哦,对不起阿尔弗雷德,”箬莎伸出双手把阿尔弗雷德的手包裹在一起放在唇边亲吻着“你知道我其实是太紧张了,他们都说我曾经参加过战争以为这样我就不害怕了,其实我怕的要死,特别是看到那些死人我都快吓坏了,刚才我甚至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靠近我。”
“这不怪你箬莎,你一向是太勇敢也太骄傲了,甚至连我都忘了你是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阿尔弗雷德立刻怜惜的劝解着,他试图再次拥抱箬莎,却被她以居然当众冲撞和冒犯了丈夫和摄政感到自责而拒绝。
“如果是个普通的妻子,这时候只要为自己鲁莽道歉就可以了,可我现在不止是对丈夫不敬,而且还冒犯了王国的摄政,这是很严重的罪责,即便你出于私心愿意宽恕我,可我也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关系到那不勒斯的法律。”箬莎说着有些执拗的向后退开一步,然后很正式的躬身行礼请求告退“我会把自己紧闭在房间里接受惩罚,这段时间我会只吃粗面包和水,我希望您不要轻易动用您的权力赦免我,这个权力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使用的。”
说完箬莎就在阿尔弗雷德不知是感动还是心疼的复杂目光中向前走去,当经过王后身边时箬莎停下来看了眼正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她的王后轻声说:“陛下很遗憾您失败了,阿尔弗雷德现在那不勒斯的摄政。”
“你这该被诅咒的女人,”王后从嘴里迸出愤怒不甘却又充满无奈的咒骂“我知道你和你舅舅还有你哥哥的阴谋,我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把我的儿子当成傻瓜,这些我都能明白,可你怎么敢当众打我的儿子?!”
“所以我愿意接受应有的惩罚,”箬莎用解释的口吻对王后说,看到阿尔弗雷德投过来的的满是担忧的神色,她向王后轻轻摇摇头“您真不该伤他的心,您知道您的背叛让阿尔弗雷德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王后愤怒的想扑上去,却被旁边的两个女仆用力拉住,她挣扎着试图向前迈步却发现两个外表看似惶恐无奈可实际上手上却一点都不客气的女仆把她抓得牢牢的,而让王后更加恐惧的是,她清楚的从箬莎望向两个女仆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种暗示。
“陛下您真的输了,难道到现在您还以为可以用母子之情打动您的儿子吗,”箬莎在距王后耳边很近的地方小声说“而且您很快就会发现,您猜测的一切都是真的,就如您对我舅舅莫迪洛伯爵说的那样,这不只是您的失败,而是整个那不勒斯王室的失败。”
说完箬莎向后一步,恭敬的躬身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在两个掷弹兵的“押解”下,向着自己在王宫里的房间走去。
王后想要追上去,可却被两个女仆紧紧控制着,同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母亲,难道对你来说权力真的比我更重要?”尽管自也知道这么问显得有些虚伪,可阿尔弗雷德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对旁人证明自己对即将做出的决定的无奈和痛心,所以当看到王后要开口分辩的时候,他立刻不等她开口就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我只能接收这个虽然残酷却不能回避的现实,就如我妻子刚才说的,作为亲人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伤害,但是作为王国的摄政我不能包庇你的罪行,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宣布,你已经因为叛乱罪被正式逮捕,对你的审判将随后由那不勒斯的贵族们组成法庭予以裁决。”
看着阿尔弗雷德说完这一大段话后好像终于松了口的神情,王后脸上先是绝望,随即慢慢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这是你们串通好的,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这个在做戏,你们早就想要囚禁我是不是,而且你们还要驱逐你的父亲,你要当国王,而她要当那不勒斯的女王,是不是这样?!”
王后质问的吼声在一片狼藉的大厅里回荡,就在头天晚上这里还在举行一场虽然略显仓促却依旧颇为盛大的婚庆,可现在,就在这到处都是被破坏的狼藉废墟里,那不勒斯王后正在面临来自她儿子的审判。
箬莎站在大厅外门侧的走廊里听着里面的王后不停的喊叫,她把身子靠在墙上微微闭上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情。
“殿下我们现在去哪?”旁边的卫兵问。
“当然是回房间。”箬莎微微撑起身子向前走去,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胜利后的喜悦神色,相反却有些稍微的烦恼。
让箬莎有点意外的是,在她为自己准备的用来“禁闭”的房间里,她看到了早已经等着的莫迪洛伯爵。
在示意卫兵退出去后,伯爵在箬莎对面的椅子里坐下来,然后很认真的看了她一阵。
“看来我没猜错,你和亚历山大计划好了这一切,甚至包括王后的叛乱,对吗?”
听着伯爵的询问,箬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一个小瓶子放在伯爵面前。
“这是亚历山大给我的,我就是用它让阿尔弗雷德睡了整整一晚。”
“上帝,你们都在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掌握住阿尔弗雷德吗,居然为了这种事使用了这东西,”伯爵说着拿过那个瓶子拔出木塞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皱皱眉“这东西有些味道,你是怎么让那小子喝下去的。”
“对付一个阿尔弗雷德并不困难,不过我现在正琢磨接下来怎么办,毕竟我不能总用这个东西。”
“别告诉我你不想和阿尔弗雷德亲热,”伯爵接过箬莎递过来的酒杯喝了一口“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不过这没什么我不会阻止你,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怀孕。”
箬莎没有开口,她看着伯爵心里捉摸着对他来说除了实现他那看似永远无法实现的野心之外,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关系的。
“蒙蒂纳的军队很厉害吗?”伯爵忽然问。
箬莎稍显意外的看了眼舅舅,她能隐约猜出伯爵这么问的原因。
不论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才没有揭穿亚历山大,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就是乔迩·莫迪洛,或者就是其他什么人,或是乔治安妮夫人与什么人的儿子。
可这并不意味着莫迪洛伯爵就会任由亚历山大这么独自不听话的继续下去。
伯爵从一开始需要的就是个听话的傀儡,即便是现在亚历山大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可他还是试图能控制住这个“外甥。”
“蒙蒂纳的猎卫兵很有纪律,那些巴尔干人也很勇敢,或者说是和异教徒一样的野蛮,”箬莎想了想,换了个认为更贴切的说法“他们只听亚历山大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就和那些科森察人只听命与你一样,”伯爵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看了看门口“你和你母亲不一样,她是个听话的女人,而你却很聪明也很倔强,这在以前我还觉得没什么,可自从你遇到了……之后,你的变化很大,这让我有些担心啊孩子。”
看着舅舅略透忧虑的眼神,箬莎微微摇摇头。
“舅舅你错了,其实我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从来没真正注意过,你的眼里没有我母亲也也没有我,你心里有的只是你统一西西里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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