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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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种东西，一旦想要尝试，自己说服自己，没证据也能够找出证据来，

坏的，也能够看成好的，

何况，人人如龙理论，在某种意义上，被江年设计的，

很是贴合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在银树王朝的枷锁之下，权贵阶层，肆无忌惮的鱼肉百姓，将底层百姓，当成猪狗，

而这些底层百姓，即使在思想枷锁之下，麻木，

一直被迫的忍受着，

但总有部分，心中会生出不甘，

会有一种，对自己现在苦难的生活的不满，对好日子的向往，

会有一种，自己摆脱当前的阶级，跃升到上一层去，

然后，过上好日子的想法，

甚至，银树王朝，本身也有一种来生的说法，

通过来生，来让人，多少还怀有一些希望，

希望，自己这辈子，先做牛做马，任人欺辱，到来生，自己能够降生富贵阶层，

然后再去过好日子，

信仰之下，麻醉的是精神，麻木的是灵魂，

思想被锁的死的，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有些，思想没有被锁的那么死的，就会开始想，为什么要等来生，

既然这辈子有机会，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就在这辈子开始享福，

而一旦有了这种想法，这些人，就会天然的，去念这所谓人人如龙的理论，开始寻找证据，

开始主动的，往江年逐渐的体系靠，

而这种靠，是不需要具体行动的，

只要这些人，脑子里面开始靠近，江年这里，就能够，逐渐的收到反馈，

同时，自古以来，思想的传播，最难的，就是渠道，

就是深入底层，

不过，江年这里，这个问题却并不多麻烦，

会愿意，拼着一条命，去走私的，通常来说，都是不怕死的，同时，没什么本事，家业的，

这样的人，通常，都是社会底层，诸如，打赤脚的村里氓流，乡里泼皮，一类

这些人去走私，失败了，那也就没了，

成功了，那便是小人得志，

有回到乡里的，那便是乐的将消息，闹得人尽皆知，

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那都是恨不得倒出来，

这些人，事实上，在传播各种小道消息上，是离底层民众最近的，

也只有这些人，才能有那个闲空和大嘴巴，去掏摸消息，然后再倒腾出去，

而江年这里，自然对这点，知道的清楚，

所以，在开始尝试推行他那人人如龙理论之时，他一边的，在原有的公司，组织架构之中，推行，一边的，也对公司的出货渠道，进行了一些整顿，

以打击走私为名头，对原有，近乎随意购买的批发市场，颁发了限购条例，

同时的，又搞了一个专门给一些外地氓流贷款，

帮助其置办货物，的地下钱庄，

原本他这里，就吸引了大批的走私贩子，

如今，又是几个措施之下，更是大批的，天南地北，听到消息的，

想要发财的家伙就跑了过来，

而也是过到这里来，

什么都不需要，就一个籍贯文书，两手空空，就能到这城里，一些地下钱庄哪里，

贷款，然后背上一背包的货物，回自己老家去发财，

救命的药丸，针头，线脑，又有彩色的小人书，其他的农具，剪刀，甚至玻璃珠子，灯具，香水，那工厂里面出来的货，基本上只有这些人想不到，就没有找不到的，

而且价钱，都便宜的离谱，

像是那药散，如今这年头，随便得个什么病，去看个医师，

诊金随随便便，就十七八个铜板没了，

随后又有药钱，

吃上几趟药，不见好，又还得去找医师，看过几次，手里还有钱，就得去找更厉害的医师，

而更厉害的医师，诊金就更是贵，

这般一个折腾下来，一家子，一辈子的积蓄，乃至几辈子的积蓄，祖辈留下的家业，

都能轻易的给搭进去，

但，在这市场里面，一个铜板一大包，

说是只要病对症，包好，

再有，那铁锄头，剪刀什么的，做工，看着就扎实，

撞在石头上，直接冒火花的，

不像是那些劣货，地里刨几下，就容易断，比木头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价钱也是离谱，

一个锄头，二十个铜板，带回去，轻松就能卖上几百好铜钱，

虽然，有什么限购，但那数量，也拉的不低，

一个人，能背七个，

这一趟下来，不消是别的，光是背着这七个锄头回去，就不算白来，

……

当然，最主要的是，直接打空手，靠着籍贯文书，就能够从这里的地下钱庄哪里，掏摸到足够的贷款，然后背一包东西回去，

而这天高路远，这一趟走了就不回去了，这边，也不好找，

这年头，路不好走，

非要强行，追过去，讨债，路费都不够，

基本上，可以说，这一遭，就是白捡，

也是这一遭，名声出去，那些个在村头乡里，待不下去的氓流泼皮，

那个不动心，不想来走一遭，

而一遭过去，

山高路远，这遍地的走，走不走的到地方，不好说，

但这消息，却是能越传越远，

原本，江年就专门组织了人手，四处，带着他工厂里面出来的货，向着这银树王朝，各个州府，郡县，将工厂出来的好货送过去，去散布消息，

这一下，又有一些动心的家伙，一路乱跑，消息，却是越散，越广，

而也是当消息散开，

银树王朝哪里，很快的，就察觉到了动静，

原本，先前派下去的巡查，长时间没了动静，这些人，就开始有些警觉，只是这个时代，消息传递，不是很方便，所以，一时，上面，还没琢磨好，该怎么弄，

而如今，又有这一遭，

人心变动，江年这里得到的加持，而另一边，人心动摇之下，却是开始被削弱，

当然，人心这种东西，本身上，就是在不断的摇摆，动摇之中，

银树朝廷这里，设置了监控，

只要波动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倒是还不会有太大反应，

但，江年这里，动作很快，前脚捉到杜大律，没几天，就将这家伙，给扒了一个干净，然后便开始了，他人人如龙的理论推广，

后面，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是初有成效，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理论随着，他原本的一些走私网络，逐渐越发扩散开来，

人心动摇速度越来越快，

朝廷哪里，自然也是终于的，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