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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自己在里面豪赌了大半天,曾经一跃成为一名身家百万的小富婆。
现在却依旧是一名穷光蛋,连吃饭的银子也没有。
夜色中飘荡着各色小吃的香气,让她的肚子叫的更响。她下意识地又摸了一摸身上,忽觉衣袖中有些咯手。
伸手一掏,居然又掏出那根翡翠簪子。咦,这根簪子她不是赌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又跑到自己衣袖中的?而且貌似她也没有在袖子里放东西的习惯。
她拿着那根簪子在灯光下瞧了一瞧,通体碧绿,流光溢彩,是自己那根簪子没错……
“刷!”一个人影猛撞了她一下,舒槿画正有些走神,被他撞了个趔趄。
连忙站稳,正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眼前跑过。这人急着赶去投胎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舒槿画低咒一声,忽然察觉有一丝不对劲,她的簪子!她的簪子居然不见了!
该死!那人是小偷!趁着一撞之力,偷走了自己的东西!
抬头一瞧,正见那个人的背影就要拐进一个拐角。居然敢偷她的东西,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舒槿画身形一起,猛追了过去。她身法轻灵,速度不知比那小偷快了多少倍,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就追上了那个小偷。
就在舒槿画眼看要追上那小偷时,从后方怵然闪过一个黑影,掠过舒槿画,直奔那小偷而去。
舒槿画皱眉,却停下了脚步。
原因无他。那追上去的身影,正是秦溯。
秦溯并没有为难那小偷,把那碧玉簪子要回来后,就打发了小偷离开。小偷没想到会栽了跟头,心里想着就要玩儿完了。可谁知对方并没有为难自己,愣愣的把簪子交到对方手中,脚下生风般跑远了。
“怎么发呆了?”秦溯把簪子递给舒槿画,关切的问道。
低头接过簪子,舒槿画不自在的恩了一声,之后在不言语。只是低头用手摩擦着簪子上她之前不小心磕掉的一个小裂痕。
看到舒槿画情绪不太对,秦溯叹口气,上前拉了拉舒槿画的手。因为二人都是身着男装,秦溯也不好太过亲密。
“不开心了?是谁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请我吃大餐的?”秦溯笑着问道。
撇撇嘴,舒槿画把簪子放回怀中。叹气道,“看来大餐只能泡汤啦,不仅如此,现在还背了一身债呢。不过真没想到,那个明莲大师好厉害。”
而且还和教官张的那么像,舒槿画心里加了一句。
“你很崇拜他?”听出了舒槿画那带有崇拜的语气,秦溯吃味了,冷冷的问了一句。
“崇拜算不上。只是觉得他棋技很不错。”没有听出秦溯那充满酸味的不自在,舒槿画还沉浸在为何这两人长相这般相似中。
秦溯有些懊恼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耍什么心计了。痛痛快快赢了明莲,是不是绯儿就改崇拜自己了?
秦溯现在恨不得回去揍一顿明莲,他觉得绯儿对他有些关注过头儿了。
“也就一般罢,算不上多厉害。”
“哦?那你的棋技也很一般啊?”舒槿画惊讶,虽然自己不太会下围棋,但还是能够看懂的。以她观察的那几局来看。不管是明莲还是秦溯,技术明显都是国手级别的。如果这都算是一般,那真正厉害的。到底是要多高超的技术啊。
“我也一般,不过比之那明莲,稍逊一筹。”秦溯谦虚的说道。
“噗哧。”舒槿画一下子乐了起来。
秦溯是真的谦虚的说,可听到舒槿画耳中,就有些自夸的嫌疑了。
“厉害你还输给人家了?”
“走神罢了。”秦溯淡淡答道。
“好罢,你最厉害了。”舒槿画点头,随后又问道,“你怎么出来的?欠人家那么多钱,人家会放你出来?”
秦溯拍拍舒槿画的头,斟酌一番,还是说道,“流轩和两名暗卫一直都跟着,方才他们跟进赌坊了。”
舒槿画啊了一声,没有在意。她了解秦溯的谨慎,而且她也认为,以秦溯特殊的身份,若真是独自一人,那才是她该担心的。得知流轩已经把债都还清,舒槿画的心情顿时就雨过天晴了。
可还没等她露出笑容,那熟悉的感觉就已经卷席了全身。瞬间的冰冷,冻的她连话都说不出,那从心底冒出的寒意,仿佛把五脏六腑都冻结住了。
舒槿画连连打着寒颤,脚步踉跄。
一旁的秦溯也感受到了那从舒槿画身上冒出的寒冷,心下一惊,就已经知道舒槿画是犯病了。瞬间的慌乱,让他不知所措。
可随着舒槿画的跌倒,秦溯压下恐惧,镇定的抱起身上直冒寒气的舒槿画,运起轻功,极速朝着恒亲王府而去。
“殿下。”从暗中跟上来的流轩也见过舒槿画病发时的状态,见到此时那冷的睫毛都染上一层白霜的舒槿画,流轩也有些担心。
“速去与意之会和,告诉他们情况,让三长老速来王府。”秦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只是那抱着舒槿画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是。”流轩点点头,让另两名暗卫继续跟在秦溯后方,自己则转了个方向,转瞬即逝。
……
“殿下您回来了?”亲自打扫书房的蒋妙峰得知秦溯回来后,兴奋的跑到秦溯的卧房,关心的问道。
刚得知秦溯在白留山脉遭受到怀柔人的暗算时,蒋妙峰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出现在秦溯的面前,可东厂还有一大摊子的事,秦溯不在,他还要在暗处保护小皇帝。他实在是抽不开身,是能天天盼着秦溯早日回来。
终于等到秦溯回来了,可没想到,他刚跑到秦溯面前,就见到了这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奴……奴才去外面候着……”看着搂在一起的二人。蒋妙峰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心情。
高兴当然是有的,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啊,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殿下搂着一个女子!可让他纠结的是,殿下搂的,竟然是舒越的女儿!
虽然舒槿画穿着男装。但在眼光毒辣的蒋妙峰面前,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峰叔,再抬些炭盆进来,让人把窗子也都关严。”秦溯没心情解释什么,抱着越来越冷的舒槿画。他沉声吩咐道。
“……是。”蒋妙峰这才注意到了舒槿画的异样,什么也没问,就转身出去吩咐小厮去了。
另一边,流轩把轻功运用到极致,终于在城门外,遇上了正在往回赶的大部队。匆匆说明了舒槿画的情况,这才大口大口喘着气。
而听到情况的几人,都心下一惊。来不及多说,墨瞳长老吩咐白子陌抱好寒玉盒,二人舍下马匹。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景隆自然也是担忧不已,可这一大队的人,就剩下他一个主子,掩饰下心里的焦虑,他只是吩咐众人加快速度。
……
“怎么样了?”墨瞳长老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房中门窗紧闭。地龙烧的火热,屋内还摆放了好几个烧的通红的炭盆。秦溯搂着舒槿画,裹着厚厚的锦被。一同半卧在盘炕中央。
“刚刚发作,一直在发冷。”秦溯皱着眉摇摇头,更紧了紧怀中的人。
“把她放到床上,你出去。”墨瞳长老接过白子陌手中的寒玉盒,动作利索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我要在这里。”秦溯不为所动,态度坚决。
他要一直陪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
墨瞳长老回头看了一眼秦溯,见他一脸的坚决,竟然也不反对。只是扭头对白子陌说道,“那你出去罢。”
白子陌到底没有秦溯的胆量,虽然同样担忧舒槿画,但他知道只要有师叔在,小师妹定然不会有危险,也就没有坚持,点点头,走了出去。
“那些被子都不用,周围多空出来一些,把外衫除去。”墨瞳长老清洗着手中一个细细的软管,一边吩咐秦溯。
秦溯动作迅速,不疑有他,利落的安顿好舒槿画。
墨瞳长老的准备工作也同时完成,拿着一个用火烤过消毒的和现代手术刀相似的锋利铁片,站到了舒槿画身前。
垂下眼,墨瞳长老把舒槿画胸前的衣衫略掀开来,露出心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动作利落的刺了下去……
一旁的秦溯看的心惊胆战,墨瞳长老下手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停止了跳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就那一瞬间,秦溯的额头,冒出了密密的一等汗珠。
而躺在盘炕上的舒槿画,在手术刀刺入胸口的一刹那,也感到了疼痛。从心底冒出的寒意,和从身体上感受到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痛哼出声,眉头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看到痛苦呻|吟的舒槿画,秦溯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让自己来代替她的疼痛,她的痛苦……
墨瞳长老划开舒槿画的胸口,在伤口还没来得及冒出献血时,另一只手已经快速的拿起了一旁的软管,轻轻贴在了舒槿画胸前的伤口上。
软管的另一端,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献血顺着软管,缓缓流淌进琉璃瓶中。
在献血装满琉璃瓶后,墨瞳长老这才开始着手处理舒槿画的伤口。
一切处理妥当,墨瞳长老也深深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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