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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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空箭，完全在洛佩斯的预料之内。自从脱离艾德文娜的教导，他便有将近八年的时间没有碰过一次弓箭。

他没空总结经验，很快射出第二箭，箭矢与恶魔的胸甲碰撞，把恶魔推了一个趔趄。因此，恶魔不得不转头向其他方向逃窜。

“结果总归不算太差。”

恶魔留下的背影，叫洛佩斯如此想道。

“你惹了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洛佩斯随后听到熟悉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他说：“天主圣神，你可看到！反抗周而复始，死亡生生不息！”

他稍显神叨的话语，让洛佩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

短暂停顿的思索，驱使洛佩斯再次凝望天空，同时，他开口说：“红色的月亮少见。”

“嗯，红色的月亮！所以那些卜梦师又有东西可说了。”杰克步履蹒跚，在树干上钉着的尸体旁停下脚步：“尸体上的是西尔格莱语。一种献祭仪式。”

洛佩斯继续拉动弓弦。

恶魔留下断后军队的溃败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他因此必须得做好越来越多的恶魔向他们方向窜逃的准备。

“那是段久远的往事，甚至得追溯到阿尔特斯统一之前。”杰克扶住树干，好让自己舒适一些：“但献祭的方法出现在更早之前。”

洛佩斯分出心思听他说。

“直至西尔格莱的都城坎特瑞拉沦陷后，当时执政的阿尔特斯王室才发现西尔格莱曾寄希望于献祭仪式所带来的力量能够阻止阿尔特斯的铁骑。”

杰克开始咳嗽，持续好一会，才继续说：“破坏尸体并没用。我猜测尸体只是连接荒野与现实的枢纽，并且单一的尸体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

“但我们没搞清楚那些死尸的目的。严格来说，那些死尸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一直在乱转。”

“泄露教堂机密可是对天主圣神的背叛。”

洛佩斯忽然回忆起小时向牧师询问异想天开问题时，老牧师对他的回答。

“天主圣神会对将死之人网开一面，U 机密迟早会被带进坟墓。”杰克不再研究尸体，踉跄的挪到洛佩斯脚下的岩石旁，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死尸的动向。

而洛佩斯只是继续搭上箭矢，开始笼统的选择目标。恶魔越来越多了，并且死尸也有向他们这里扩散的架势。

很快，杰克说：“时间不多，我没法进行驱魔。”

洛佩斯拔出短刀，用力刺进岩石外侧泥土冒出的白色头骨，又因为杰克的话放下长弓。

“那你就得对天主圣神祈祷，我们能安稳的躺在坟墓里。”洛佩斯把稍显忧愁的目光摆向杰克。

“这可值得思考。”杰克坐在岩石上，表情严肃：“现在仪式的力量还未完全扩散。”

“献祭仪式旁，力量的中心，只会有少数亡灵与死尸出没。”他指指尸体：“但最多只能待到死尸爬过山腰。”

“我希望伟大与荣耀化身的天主圣神还不着急见我。”他推出手中的法杖开始吟唱，金色的咒术顺着土壤穿梭，直至抵达恶魔与死尸脚下，牢牢将他们束缚在原地。

“相信我，这会变得容易的多。”他解开洛佩斯腰间的水袋捏在手心，随后用力灌进喉咙：“但很快，他们的数量就会多的无法想象。”

他擦擦胸前滴落的水渍：“死亡就是这群杂种的生机。”

洛佩斯面色凝重，他必须承认杰克说得对。抛开逃窜的恶魔越来越多不说，每有活物死亡，便会有一具死尸重新爬起。

死亡笼罩的阴影在扩散，并且只会蔓延的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