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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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里，当他回到破败不堪的家中，走进屋里，发黄的墙面，漏雨的屋顶，一盏黑乎乎，黄闷闷的灯泡，一台八九十年代破旧的黑白电视机。一张桌子和几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狭窄、阴暗。屋内地上摆放着一堆一堆乱七八糟的啤酒瓶和一叠又一叠的香烟和灰。地上杂乱的啤酒瓶把本就狭**人的客厅更人感觉双腿无处安放，每前进一步都有杂物的阻碍。

一切都是那么的一成不变。显得是那么的压抑，沉闷。但是里屋唯独少了一股弥漫的浓浓酒精味和类似死鱼般馊掉的气味。

一成不变的房间里少了那整日借酒消愁，死气沉沉，脸上毫无生机的醉酒的男人。书桌上只留下一张简短的信封。

当他打开洁白无瑕的信封时，里面写道：

“楚辞，我的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别的孩子整日整夜无忧无虑的玩耍。而你每天面对的只有枯燥的训练训练和训练。每当你训练一不如我意，那无穷无止的怒火和情绪就发泄在你的身上。每次醉酒后就用藤条打在你那瘦小的背上，每次酒后醒来，我是那么的痛苦。

……

“明明是我自己无用，却总是将怒火发泄在你的身上。12年了，你妈妈离你而去已经整整有12年的时光了。恐怕你也在心里深深的埋怨着我吧。我守不住属于自己的冠军，也守不住你妈妈。”

……

“嘿，史上第一个磕兴奋剂的乒乓球运动员的儿子，在学校，你因为我遭同队队员的排挤的事情，你周伯伯都对我说了，是我对不起你。”

……

“你今年也16岁了，再过两年，你也独立成人了。我要去找你的母亲去了。如果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就拿下全国高中联盟大师赛的冠军吧，到那个时候我会来见你。”

……

楚辞看着父亲的诀别信，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洁白的纸上，整个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从小声啜泣到嚎啕大哭，嘴里小声喃喃道：“楚天骄，你个混蛋，你这个没勇气面对的家伙。你就是个懦夫！”

楚天骄，楚辞的父亲。十几年前的楚天骄还是中部行省无以为二的骄傲。楚天骄和周伯伯被誉为中部行省乒乓球界的双子星。曾经在全国大师赛上战胜过当时无人可敌的留国梁。一度被认为可以挑战留国梁王座的热门选手之一。

但是荣誉加身的楚天骄的一切在12年前都变了。中部行省一场平平无奇的友谊赛上，楚天骄被人诬陷，他在赛前被查出来饮用了兴奋剂。一时之间全国上下轰然一片，各大媒体纷纷报道。

随之而来的是终身禁赛的惩罚，全国上下铺天盖地的谩骂，赞助商天价的违约金。

荣誉加身的楚天骄一时之间人人喊打。时年仅仅四岁的楚辞只知道他们从高档的富人区大别墅搬到了老家贫瘠的小破屋，只见那神采飞扬的父亲消失了。父亲每每借酒消愁，毫无斗志。母亲忍受不了父亲醉酒的样子。在第二年留下了10万块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母亲消失后，每日借酒消愁的父亲更是疯疯癫癫的。酒后督促楚辞练球，每每不如父亲意的，那藤条便没有丝毫怜悯地打在他的身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正当父亲消失的第二天。楚辞便接到了周伯伯的电话说：“他即将调到江汉私立学校初中部去任教。高中部将由他的老对头梁虎接任。”

汉江私立学校是一所有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体的教育集团。每年的学费昂贵，有着充沛的教育资源。楚辞在家倒还尚未中落的时候就读于汉江私立学校的幼儿园。随后凭借他父亲曾经的人脉，以学费全免的乒乓球特长生就读于汉江私立学校的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

汉江私立学校作为一所贵族院校。每年以丰盛的奖金和拥有优越的乒乓球基地吸引着乒乓球天才就读。ww.knshｍ在高中联盟中是一所名副其实的钻石级乒乓球强校，在中部行省中也是数一数二。

……

父亲被人诬陷嗑兴奋剂的污点将伴随着楚辞的一生。受到父亲的影响，在校队中的楚辞一直糟受队员排挤，如果不是楚辞那过硬的实力和周伯伯的照顾，恐怕早就被校队给除名了。

如今周伯伯即将调任江汉私立学校初中部。而上任的又是曾经与父亲不对付的梁虎。这后果可想而知。

……

恰逢西北川渝一中的校长在江汉私立学校的邀请到校参观。而川渝一中的校长正有挖人之意。与父亲不对付的梁虎趁机以【楚辞虽然实力不错，但他在校队内遭受排挤和校队队员不在同一条心云云】将楚辞推荐过去，而西北作为乒乓球荒漠，这司马昭之心可想而知。

汉江私立学校的校长听闻此意。心想这满足了川渝一中校长的意思，又剔除了校队的不稳定因素，这一石二鸟，岂不快哉。

随后便将楚辞打包给了川渝一中的校长。川渝一中的校长随后以每年10万的奖学金为条件面向楚辞抛去了橄榄枝。

当时正因为父亲的离去而遭到巨大打击的楚辞一时之间没有了主见，心乱至急的他便答应了川渝一中校长抛出的橄榄枝了上川渝一中的贼船。

……

在前往川渝的列车上，事后回过头来的懊恼不已的楚辞面露苦涩，即使是在汉江私立学校也不一定能够在大师赛上夺得桂冠，更别说有着乒乓球荒漠之称的大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