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1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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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城南的一处院子里，公孙诚正在翻检着一些草药，只听“笃、笃、笃”的敲门上。

“谁呀！”

“我，快开门！”

“没空，自己玩去。”

能让那惫懒的家伙，破天荒地，一大早来找他，准没好事。

门没开，可那家伙还是进来了。

视早起为三大恨之一的赵丰戟，顶着一双黑眼窝，出现在公孙诚面前。

公孙诚毫不理会，挂好百宝囊，就向外走去。

赵丰戟拉着他好说歹说，他才应允。

被赵丰戟催着，两人火急火燎赶到了南郊的垒山园。

此时，日头尚早，赵丰戟在园门前来回踱步，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一会儿问公孙诚，自己的装束是否得体。

一会儿又想着天气渐冷，在这垒山园相见是否合适？

一会儿又想起，只顾着早来，连中午的膳食都未备着。

只是这郊外哪有什么名厨美味，有心央求公孙诚跑一趟，却又怕一来二去，时间赶不及，于是，他又长吁短叹起来。

公孙诚看了眼那焦灼不安的人，那人一身合体的青衫长缎，着外衣，夹内衫，层次略显繁复，却不掩风流俊赏，只是若无那黑眼圈，眼神没有那股焦虑，便更好了。

“要不，取消吧，今天准备的不够好，改天再约，你看呢。”赵丰戟犹豫不决的看向公孙诚，露出求助的眼神。

公孙诚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要瞻前顾后。”

“不，我等不下去了，要不，你在这里等她，告诉她我有事先走了，改日，改日我一定去找她。”

公孙诚看着风声鹤唳的赵丰戟，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一个“好”字，他便会望风而逃。

“你走我也走，要解释也是你解释，别忘了，是你把我硬拉来的。”

公孙诚终是陪着那人，他知道若是自己走了，那家伙也没勇气待下去。

在赵丰戟内心彷徨挣扎的时候，一辆香车施施然来了。

车子越来越近，在帘子掀开的霎那，赵丰戟再度升起落荒而逃的念头，幸好公孙诚见机地快，上前推了他一把。

赵丰戟硬着头皮上前，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衣服，另一只手竟像多余似的，不知往哪里放，嗓子也有些紧张而变形，“你来了。”

掀帘而出的女子，弯腰伸出一只手，赵丰戟赶忙将那只多余的手递出，手心紧张浸出微汗，动作僵硬，有些木然。

那女子轻轻搭在他的手上，落足下车，却不料他伸出的手，犹如芦苇，浑然借不到力，这也导致她落地时身体不稳，险些栽倒。

他此时心里更是一团乱麻，连忙用手轻触着她的衣裳，将她重新扶好。

这样的姿势让他更加费力，他的脸涨的通红，额头青筋若隐若现。

“这个，这个，是我不好，我不是有意的”，他吞吞吐吐的说着。

金丽华看着他如此局促，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她随从的侍女打破了这尴尬至极的气氛，从车里递出一些锦缎、食盒等物事。

这让他无处安放的双手得到了解救，上前接过一些物什。

想起自己空手而来，心里更加难堪，作为一个男子，怎好吃女子白食，尤其她还是自己在意的人。

公孙诚一只手抱着锦缎，一只手提着食盒。

而赵丰戟背负着她带来的古琴，两只手紧紧捧着小巧的香炉。

金丽华怀中抱着他送的那只小白兔，酥手轻轻抚弄它柔顺的皮毛。

在进园的路上，赵丰戟几次被台阶绊住，险险摔倒。

三人行到一处水榭，安置好琴，燃上熏香，铺好锦缎。

一时无事可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赵丰戟，坐在金丽华旁边，腰背僵直，目光看着空无一物的小几，不敢抬起看她一眼，手几次无意识的抬起又放下。

金丽华也默不作声，场间一时很安静，连亭外细微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赵丰戟头昏脑涨，越想找些话来打开场面，越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更加紧张，憋了许久，只是说了句，“这熏香很好闻”。

公孙诚看着身陷窘境的赵丰戟和金丽华，就像看两幅挂在房中的名画，咳嗽了一声，他便说起，“南山雅会上，金小姐三曲动世人，如今在京城可谓人尽皆知。金小姐琴艺更上一层楼，可喜可贺。”

不知该说什么的赵丰戟，也很快附和道：“对，金姑娘的琴艺，极好。”

一向落落大方的金丽华，此时也有几分局促，“两位公子过奖了，小女子，那日....也是一时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