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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惊蛰天,初遇春雨。
小小茶馆不远处停靠着一辆不打眼的马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盘坐在车檐下避雨,用了很多年箬笠斜支在车旁,早就不堪骤雨的侵袭,上面还有雨珠淌落。
他穿着一身乱麻絮做的袍子,破烂不堪,分不清表里,只是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用双手搓出温度,付在双膝上揉了揉,每逢阴雨绵绵,他的膝盖都会隐隐阵痛。
随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又起一阵南风。
吹乱他脸颊前垂散的白丝,任它在满是褶皱的脸上四处飞扬,谁见了,都回叹道这人真是可怜,他并不在意那些人说些什么,只是给他们张“谁都欠我钱”的闷脸,朝他们大喝道:“看什么看啊。”那些人听此话脸色一变,掩口骂骂咧咧从他身旁绕过。
茶馆的茶香飘香四溢,但他只能伸长鼻子闻一闻,抬眼就能看到一个在柜台里专心拨弄算盘的掌柜,和两三个文人抱着书卷,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
他只是撇了撇嘴扭过身去,从车棚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梨木匣,来回用袖口擦拭,小心翼翼从里面取出了一沓黄纸和一根半新不旧的毛笔,在舌尖上划拉两下,笔尖就渗出了墨渍,在纸上凝墨片刻,很快纸上显出几个工整的字迹。
——恍若烟柳画桥
恍若烟柳画桥,与她相逢于罗巧河盛景。
只记得那日是大瀛二十八年秋,中秋佳节,秋风瑟瑟,不免有些寒凉。
萧寒裹了裹单薄的衣衫漫步在安平的长街巷口,走过一堵筑在水上的白玉石拱门,门上黑色匾额上有“钟鼓街”三个烫金大字,前方的盛景遍映入他的眼帘。
街上方红绸交错,高高挂着百十种纸扎的花灯,整条长街明若白昼,街市上每十步起就有卖花灯糖人的,舞龙舞狮各种杂耍卖艺的,男女老少围成一个圈,连声叫好,阵阵欢喝。
萧寒也成了这热闹光景中的一客。
萧寒随着如织的人流,路过卖花灯的小摊前,小贩眼睛倒是灵光的很,见有人路过,麻利的取下一盏荷花灯在他眼前晃去,笑吟吟道:“这位公子,今儿个元宵灯会,您买一盏求个平安吧。”
他看了看小贩手中的荷花灯,扎的栩栩如生,眉开眼笑的赞道“你这手艺可真是好。”他摸了摸腰间系着的钱袋,捏了捏里面所剩无几的铜板。
得到夸奖小贩很是得意,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有十七八的年纪,面容清秀白暂,墨色的发高高扎起,只在两耳边散下几缕,这一切什么都好,就是这一身本该牙白的衣袍,好几处都染了污渍,背后用青布裹着把长剑也有些扎眼,小贩心想这番模样真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
竟不知这街市上不止他一人眼光放在此处。
小贩看他腰间干瘪的钱袋,刚要伸出手指比划了二的形状,又摆了摆手忍俊不禁道:“害,都是自己扎着玩的,不值几个子儿,趁着过节,图个喜庆,你要是喜欢就挑一盏送给你了。”
萧寒客气对小贩道了声谢,抬手指了指小贩手里的那盏灯:“就要您手里的这个吧。”小贩转身取出摊上的蜡烛,点燃花灯的红芯递给他。
萧寒见灯芯焰苗快燃尽了,慌慌忙忙从人流中挣脱,直到将荷花灯放在湖面上的那刻,他才长疏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的荷花灯荡到隔岸,抬眸便望见了一位小娘子。
在岸边拢着鹅黄罗群屈膝蹲下,双眸轻闭,双手合十,双螺鬓上还插这朵淡黄的绒花,显得特别灵动可爱,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悄悄抬起一只眼望了眼自己的花灯,又慌忙闭上,萧寒隔岸望着她的神情,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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