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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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勤政殿下来，便来到了皇后娘娘的椒房殿，此时皇后刚刚沐浴完，正当梳妆、还没来得及簪花，却见到皇帝在她的梳妆台旁。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恭敬地向皇帝行礼，又言，“臣妾失仪，还没有梳完装，让皇上见笑了。”

“皇后温婉得体，又怎会有失仪之处？”皇帝倒也有兴致，拾起了桌上的牡丹，便为皇后簪上最明丽的一朵，“朕很久没有为皇后簪花了，犹记得朕还是端王的时候，常常为皇后簪花的。”

皇后听到了此话，不免动容了，说道：“皇上待臣妾极好，臣妾不曾有忘，只是臣妾没有了当年的样貌，皇上还是该多去梁容华、文贵人等年轻嫔妃处走走，若有妹妹早日怀上龙嗣，臣妾这个作为嫡母的也能尽心照顾皇子。”

“皇后贤德、陪在朕身边已经十多年了，朕怎样也不会忘怀你我的恩情，”皇帝便坐了下来，又说道，“朕今日来便是要与皇后商量一件事。”

“臣妾妇人，一切还是要听皇上的。”

皇帝点了点头，便叙述了今日的来意：“徐婕妤的父亲徐达在治理江东河水有功，朕欲晋徐婕妤为从一品妃，也好为皇后分担宫中事宜。”

“皇上说得极是，徐婕妤侍奉在宫已经数年，是该晋一晋位分，”皇后笑颜向皇上，又言，“只是宫中事徐婕妤未曾处理过，臣妾怕无法将所有的教予婕妤；且徐婕妤只是从二品婕妤，上还有正二品的甄昭仪、旁还有同位从二品的蔡婕妤、岚婕妤，若是一次晋三级，难免惹得后*宫非议，不如晋为庶一品妃位。”

“不妨，”皇帝也没有想那么多，便说道，“阿惠进宫后识得大体、又养育嫣然公主，不懂的可以慢慢学，阿惠聪颖，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那皇上欲晋婕妤为贵淑贤德四妃中哪一个？”皇后笑言，“贵妃最为尊贵、淑妃可表妃位之首，臣妾可想不如先晋为德妃，待到来日婕妤协理六宫顺手再往上晋。”

皇帝点了点头，又说道：“皇后说得甚是，只是妃位多悬，仅是有一位德妃难免显得皇恩小器，依朕之意便晋阿惠为贤妃，皇后意下如何？”

贤妃在四妃中也只算末流、不算太高贵，皇帝如此说倒也没了什么反驳的理由。皇后心中叹了一口气，脸上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臣妾以为极好。”

“册立贤妃之事便交给皇后了。”

皇帝与皇后商量完便很快离开了椒房殿，留皇后一人坐在后位，旁边的贴身侍女锦绣不敢说一句话。

皇后取下了皇帝亲手簪上的牡丹看着，“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本只属皇后配得上牡丹的雍容华贵，如今谁都想来分一杯羹。”说完便扔在了桌子上。

锦绣知道皇后心中不平，便只能在旁微言：“她们即便是戴上牡丹也不敢觊觎后位一分，徐婕妤不过是一时得意，怎比得上娘娘与皇上是患难夫妻。”

“是啊，患难夫妻，若不是当年本宫的父亲联合朝中大臣拥皇上继位，恐怕现在皇帝的宝座就在别人手中。本以为一朝得后伴龙驾便能万事无忧，但本宫坐在后位十余年，日日都要提防谁人会威胁本宫的位置、又要提防谁会生下皇子，本宫真是好辛苦，”皇后字字发自肺腑，在外人的眼中皇后是最尊贵的，定是万事无虞，却不想还有许多烦恼，“若本宫仍是当年的花容之貌，何怕与她们斗，只是岁月不饶人，而宫中的年轻的女子却一批批往里拥，本宫真是有心也难防啊。”

锦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皇后一人在后位诉说。她不是在对锦绣诉说，她说对自己说，对命运说。

“听说楚天河中了蛇毒？”不知为何，皇后问了锦绣一句毫无关系的话。

锦绣点了点头，便说道：“是，是昨日晚上之事，按理西宫也不该有蛇的，不知……”

“宫中的女人斗着，男人们也不闲着，走，陪本宫去一趟奇华殿，”皇后站了起来，便准备去奇华殿。

“娘娘要去奇华殿，是不是太看得起天河王爷？”

皇后摇了摇头，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说道：“奇华殿便不是只有楚天河一个王爷。徐婕妤与景阳王沆瀣一气，本宫若不找一个乖巧懂事的依傍，待她晋妃，岂不是要让她凌驾到本宫头上。”

“娘娘圣明！”

睡了两天，天河便被惊醒了过来，睡梦中还被蝮蛇咬了一口。

“蛇、蛇、有蛇，”天河醒了过来，汗流不止，便见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胸口还闷闷疼。

“天河你醒了？”云权走进屋中见到天河醒了过来，便急忙地跑到了天河的床边，“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