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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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不知道云权夜中是怎么度过的，只是天河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梦到自己和云权一起被那些侍卫抓住，然后一样被扔到了宫后面的废井之中，醒来时一身冷汗。

“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的汗？”天河跟前的奴仆孝仁刚进屋就见到天河惊醒，冷汗还时时滴下。

天河摇了摇头，便问道：“外面可有结队的侍卫巡逻似搜人的？”

孝仁不明白天河指的是什么，摇摇头。自然的，即便是皇后娘娘命人将宫女填井也不敢光天化日下宫中搜人吧。

“无事，云权呢，可起身了？”

孝仁点了点头，说道：“今日的云权王爷便是起得特别早，还没用早膳便没影了。”

正当说完，便听到了云权的声音，从天河的屋外闯了进来，对孝仁示意下，孝仁便明白了意思、退下了。

“今日我一早便起身，去你我昨夜看到那件事的地方，那是岚婕妤的甘露殿。我问了那边的宫人，便是知道一个叫做浅蕊的宫女昨天晚上便被遣出了宫去，”云权见孝仁离开，便环看外面，确保无人才敢放心地说。

“被遣出宫去？”

云权便是一笑，“这便只是她们的说辞，怎会有这么巧的事，凭空消失了一个人便是被遣出宫去。我还听说这个宫女是因为姿色不错，在甘露殿做事的时候被皇上夸了几句。”

天河摇了摇头，“在宫中有姿色的人容易遭暗算，”那有才品之人就不会被觊觎？“你这么早便是去打听这些事，难道还想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宫女主持公道不成？”

云权自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想知道宫中哪些娘娘有善心，哪些娘娘是蛇虎之心罢了。”

听也是，别人不了解云权，天河还能不了解，明以洞察、哲以保身，他楚云权做得可要比谁都滴水不漏。

“今日史太傅告病假，其他的太傅们又为了那些举人的殿试伤脑筋，便是放了我们数天假，”说过了不愉快的，总是要说些令人高兴的。

天河已经穿好了衣裳，“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地在奇华殿待着，莫要再出去招惹是非了。”

“早知你便会如此讲，我一早便命景泰去御膳房找了些食材，今日你我可要好好露一手，也算为昨日的事压压惊，”云权明白天河最奉行的便是民以食为天，怎样都不能委屈了肚子。

天河笑了起来，“这宫中日日的锦衣玉食都不能管好你这张嘴，让外人看了真当是笑话。”

天河在封地的时候除了每日看看史书、念念诗词，最讲究的便就是这入口之物了，不论是主食的菜色、膳后的点心抑或是饮用的茶品都要讲究一翻，甚至还被云权嘲笑为酒囊饭袋了。

那些等级较高的宫殿譬如长乐宫、椒房殿、寿安殿、漪兰殿都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那里有宫中最挑剔的御厨烹饪出来的可口美食供主子享用，天河不想奇华殿竟也有小厨房、只是小一点而且没有御厨罢了。

天河让宫人们将做好的菜上齐，一桌精致的菜肴，芙蓉玉露、鹿丝雪衣、百花酿敖花、仁心百合、丹桂三桔糕、素锦西湖羹，仅仅是远远闻了便是让人垂涎欲滴，一旁的楚祯都急得开始跺脚了。

“瞧你心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御膳房三天没给你送吃的过来了，”天河瞧楚祯的样子，不忍便笑了起来。

“御膳房可从没做出这么让我心动的菜色，若是日日有这些吃的，即便是让我多看几本书也愿意了。”楚祯的话不免让天河云权大笑了起来。

刚刚入桌，便听到外面的宫人大传“皇上驾到”，三个人都没有意识过来，皇帝便在首领太监玉长石与众宫人前驾临了奇华殿。

“臣侄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什么能够让祯儿日日多读几本书的法子，让众世子也学学，这样倒省了史太傅不少的烦心事，”皇上刚进来便是对着三个人一语，真是猝不及防。

听到此话，天河便向前行礼，念道：“臣侄之过，不关祯弟弟的事，臣侄只是想宫中的御膳虽是华美，但偶尔自儿为之，倒也陶冶情操。”

皇帝看了一眼天河，又看了看桌上的菜，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天河不知是不是该如是说，只见云权也同样上前跪下行礼，“这些都是臣侄兄弟二人之作，这主意是臣侄想的，还望皇上莫怪臣弟，要罚便罚我一人好了。”

“罚？朕可从没说过要罚你们，既然你们自己领罚，那朕可得好好罚你们一翻，”皇帝开始说的话让三人松了口气，转瞬间又让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