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食盒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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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当所有人都开始找食物充饥时，齐天正坐在一片草地上吃着面包喝着牛奶。他在想夜的第二层会是什么，面对鬼该怎么做。整个下午都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齐天转了好几个地方，已经大致把无叶村的地形和建筑物分布情况都给摸清楚了。而那些虽然活着但是没有得到鬼眼的人果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们成了盲人。对周围环境不熟悉的他们连东西都看不见，能够活下去的几率几乎就是零。齐天在下午又“抢劫”了好几家超市，储备起足够吃一个月的东西。今天一天都是紧绷神经过来的，他感到非常累，大约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他在一间废弃房间中睡着了。那个小孩子比前一晚长大了些，但是留给齐天的还是一个蹲着的背影。齐天向前跑了好久却还是追不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在这白茫茫的混沌之中，齐天大张着嘴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然而齐天发现嘴中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形无声。这是个没有声音的世界，寂静地让人害怕。齐天突然想，自己为什么要去追他呢，管他呢。白天的事情就够让他操心的了，晚上何必去管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子呢。齐天干脆就坐在了地上。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这感觉是那么真实。睡梦中的头脑异常清醒，看得清梦中的世界却不知道现实中发生着什么。齐天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那个小孩子的身影。他不禁揉了揉眼睛。“你醒了？”一个女声从他的左侧传来。齐天的头脑立刻清醒了。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还是在自己旁边！又闹鬼了？“别动！”那个声音又说道。齐天冷静下来，很快就认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那是……夏若！他平躺着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夏若躺在自己的左侧，而他们两人的上下左右全是木板。齐天用手摸一摸木头，竟然是上好的楠木。一个词钻入了他的脑中“棺材”。齐天知道他又要面临新一轮的考验了。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和手臂又传来刺痛的感觉，而且比第一次更强烈，看来，周围又是有鬼魂的存在。两人能感觉到棺材在移动，看来应该是有人在抬着棺木。恰在此时外面有东西说话了：“各位加油啊，咱们都有二十多年没吃东西了。我就惦记二十几年前“暖冰”饭店的米饭，那叫一个香啊。你们也是吧。”立即有好几个赞同声。他们的声音冰冷彻骨，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极其阴暗低沉。傻子都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不是鬼还能是什么！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欲哭无泪，只听第一个声音（我们称为男鬼一号）又说：“所以说更要加快速度，咱们抬得可都是这次做饭的食材，十分重要，都小心点儿。”食材！原来他们这些人类都是要被吃掉的。一个男人失声叫了起来：“我才不要被困在这里，我要出去，出去。”是李旋，那个第一个死亡的谢浅云的丈夫，没想到这么软弱的人都在夜的第一层中活了下来。女鬼一号发出极其阴森的笑：“看你们多粗心，这食盒里面怎么关进了我们自己人，赶紧把他放出来，否则憋坏了怎么办。”接着齐天他们就听到棺材落地的声音。李旋因为极度恐惧而大喊大叫，结果听到一个女鬼这么说就赶紧闭上了嘴巴。可是这阻止不了什么，一只黑色的手打开了棺材盖。李旋紧接着就看到一张露着红色牙齿的紫绿脸冲他笑着。他发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声惨叫。齐天暗忖，现在被困在里面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不过通过李旋，至少知道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他小心地用手推了推盖子，和预料中的一样，纹丝不动。思考一下。首先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棺材一般只能装一个人，而齐天和夏若两个人挤一个棺材，尺寸刚刚好。其次，据夏若所说，他们两人在这里面已经至少呆了半个小时。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氧气是有限的。可目前为止，他们没有缺氧的感觉。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另外，男鬼一号说他们有二十几年没吃饭了，这说明这批鬼来自于多年前。张清曾说过二十几年前发生过一起让无叶村人都不愿意回忆的事情。那么，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不出去，成为鬼的口中食；出去，面对不知道多少的鬼。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齐天想，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左手，劈开这棺材然后干掉这批鬼？就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逗得苦笑。鬼魂们不再有什么动静，齐天只听得到自己和夏若的呼吸声。左手臂完全没有感觉，下一步该怎么办？寂静十分钟后，男鬼二号突然说道：“对了，之前说好的是谁抬哪个食盒谁就吃里面的食物，可是我们食量都不同，我觉得分配不合理。”男鬼三号附和道：“就是，我的盒子里面只有一样食物，而有的人那里有两样，不公平。不如这样，我们让食材自己选择。只要听到他们在盒子里有动静，咱们就让他们互换怎么样。”看来所有的信息都只能来自这些鬼魂之口了。一样或者两样食物？齐天有了一个推测。自己所在的棺材有两个人，所以算作两样食物。而只有一个人的棺材算作一样食物。男鬼三号提到“互换”两字，就是说自己有机会选择是继续呆在这里还是换一个单人棺材。两个人在一起还是独处？夏若非常聪明，得出了跟齐天一样的结论。她以极低的声音问道：“你选择什么？”“等等看，我们所想的终归是推测，是个人理解。鬼魂的思想跟人类不一样。总会有人比我们心急的。”果然，没过多久，有人就按捺不住了。连天晴在单人棺材里，她作为一个女人感到非常害怕，急需一个依靠。在男鬼三号说了那番话后，她下定决心要搏一搏，能不能活下来再说，得先找个同类。她不敢大喊，于是用手指敲了敲棺木。男鬼四号说道：“你们听，我们的食物在要求换食盒呢。不过，还得需要一样食物凑个对才能换啊。U .kansh.c”似乎是为了实现他的话，又一个敲击声传来，也是单人棺材，正是白领小高。拥有越多的人越怕死，小高抱着与连天晴同样的心理，希望找到同类。齐天听到两副棺材同时被打开又很快合上的声音。这么说，这样做是没有危险的了，那两个人现在在同一副棺材里。他决定赌一把，敲击了棺木，同时对夏若说：“我要单人棺材。我走之后，你如果害怕的话可以找别人进来这里。”棺材盖子被打开了，可是齐天什么也没有看到，难道是要自己走出去？很快他的疑虑就被打消了。他的身体被某股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能感觉到，是一只强有力的手。出了棺材以后，齐天趁机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见上百只棺材分布在周围，十分壮观。暗夜中的棺材，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这些棺材在他看来都是悬浮在半空中的，根本看不到那些鬼魂，倘若他们全部来自二十多年前，那得有多少啊。明明看不到，齐天却能感觉得到身边有鬼。有只手在拉着他，而且经过几个双人棺材时，阴风阵阵。好不容易能从棺材中出来，能做点什么？齐天决定要试一试。他听说摄像头能够照出人类看不见的鬼魂，所以把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让摄像头对准周围，然而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棺材之外没有照到任何一个鬼魂。看来用摄像头来看到隐身鬼的可能性也没有了。最后，一个单人棺材打开了，齐天被那只手扔了进去。夏若挪了挪身子，躺在了棺材的中央。怎么办？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那这双人棺材里可就只有她一个人了。犹豫了半天后，她还是决定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