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土豆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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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鬼地方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意识所创造的？”大林睁大眼睛，显然还不能接受这荒诞的事实。

“是你擅自使用了吾的信仰啊！”阿勒碧斯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被灌注了一大波信仰之后，气色比之以往还要好不少。“虽然这些信仰大部分都是你给与吾的罢了......”

“可是，我怎么...不对，信仰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大林头都要炸了！

“信仰，来自信徒，是信徒对自身世界的思考与理解。对神祇来说，信仰，是构筑一个新世界，或者说自己神国的所有要素。”阿勒碧斯的回答比以往要认真许多。

“什么狗屁...那十万个信仰土豆教的人信仰凝聚出一个土豆神教，那土豆神最终创造的神国会是一颗巨大的土豆星球？还是里面的人都是土豆人？”

“你说的情况有可能发生，但是，要凑够能构筑出一个世界所需要的除了庞大的信仰之外，还需要信仰中有支撑起整个世界的信息与规则。”阿勒碧斯一字一句说到：“尤其是规则。”

“规则？万物运行的法则吗？”

“没错，只要有完整的法则，神国就会出现。”阿勒碧斯说道：“神祇会在无数信仰中将所有对世界的理解筛选出，用来完善自己神国的规则。这个过程的时间跨度会非常长，待到规则完善后，累积的信仰就会成为构筑出整个世界的能量与物质。这很复杂，也很模糊，根本没有什么标准与参照可言，但是...”

“但是什么？”

“你这家伙的信仰中就有一套完整的规则！信仰还没收集够，世界就已经开始构筑啦！”阿勒碧斯气急败坏指着周围乱七八糟的一堆，气愤吼道：“你看看这残破不堪的世界，全都是因为你！”

大林看着这连拆迁后的废墟都不如的残破世界，脑袋空空，这，真是自己造就的？

回过神来，大林接着问道：“可是，你不是神祇吗？最基本的原材料都没凑齐，怎么能冒冒失失开工呢？”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神祇啊，它的本质就是一种规则啊啊啊！”阿勒碧斯揪住阿里的耳朵咆哮道：“只要是满足了条件，规则就会运转，你懂吗？”

“懂的，懂的！”大林挣脱开，但脸上可不是一副懂了的模样：“可是你...”

“神祇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凝聚信仰，构筑新世界，是它们唯一的意志。”阿勒碧斯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人人都想成神，都像永生，却不知道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西斯塔姆，若你有机会成神，你愿意吗？”

“哈，死也不愿意，自我意识都会消失，那么成神究竟是不是我？”

“是啊，神祇其实很可怜的。”阿勒碧斯叹气道：“就连自己凝聚的信仰都无法操控。”

“对了，我正要问你啊，刚刚好像是因为我，你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什么是好像，你差点搞得我‘魂飞魄散’，你知道吗？”阿勒碧斯愤愤说道：“信仰来自信徒，当然要回应信徒的愿望了。而且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出现，但极度不完整，这个世界的意志，或者说是我这个‘神祇’的意志，有无法抑制迫不及待将其完善的冲动。整个世界的规则都来自于你，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天然适合这个世界的构成，所以在这里你的所思所想，都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懂吗？懂的话就少给吾胡思乱想！”

大林目瞪狗呆“这么说，我岂不是成为创世神了！！？”

“啊呸！“阿勒碧斯狠狠啐了大林一脸，”你算哪门子创世神，吾才是这里唯一的神祇，你顶多算是一个差不多的祈并者！“

“而且，虽然你提供的信仰非常多，但也仅仅是构筑出了完整的规则，距离完整的世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所以，想当创世神，先让瓦尔克拉斯的所有人都信仰我吧！”

“啊，原来这才是你的险恶用心？”大林露出我看看穿一切的表情。

大林可算是明白这个世界的所谓神祇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人类这种本身天赋不咋地的生物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充分提高自己那少得可怜的魔法的利用率。魔法阵与铭文就是提高魔法利用率的主要方式。

总是有那些天之骄子创造出更加精妙铭文，或蕴含了更多已发现的魔法规则，或包含了前人未曾发现的奥秘，并将其投入到魔法阵中。但是魔法的规则就摆在那里，只是自己发现了它，其他人看到了，学到了，抄到了之后就与自己没有关系了。确实有一些一心钻研魔法奥秘的淳朴法师。但是钻研也是需要成本的，其他人只要照着自己的铭文一抄，就学会了，付出与收获根本不相符。

于是各种各样的加密手段出现在了高级铭文中。只有掌握了正确‘解密’方法才能凝聚出正确的高级铭文，才能让魔力正确得在法阵中流转。

随着法师们死去，有些加密后的铭文再也没人能使用，有些则祈并入了生前信仰的神祇中，新的铭文与加密手段被神祇接纳，成为‘神力’的一部分。

当信徒使用高阶铭文时，虽然他们并没有掌握正确凝聚铭文的方法，信仰会在神祇的影响下，自动补入不完整，有缺陷的高级铭文中，使其能够在法阵中发挥正常的作用。

但若是信徒将自己所知道的铭文的凝聚方法告知其他的人，若其对神祇没有信仰，决计不会成功，强行对不完整的回路中注入魔力甚至还会对自身造成威胁。

久而久之，使用到高级铭文的高阶法阵便成为了人们印象中的‘神的力量’。

信徒与神祇互相依存，形成非常精妙的稳定性相当高的正循环，除非遇到巨大的灾难，这套机制断绝的风险相当低。

但是一旦发生巨大的灾难，正循环也会变成负循环。环境的剧变，战争，瘟疫等等灾祸使得信徒数量锐减，神祇能赋予信徒的魔法规则越弱。信徒很认为神祇抛弃了他们，从而不再信仰神祇。信徒失去力量，神祇失去信仰，结局一般不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