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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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认真的望着青瑶，张耀双眸之中，满是坚定之色，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掷地有声。

九窍至圣心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便是青瑶也不行，所以张耀没有办法给青瑶解释太多，但他却是知道，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带着青瑶出去的！

“你人真好，在这个时候还安慰我。”

青瑶缓缓的摇摇头，有些面如死灰的模样，有气无力道：“可惜，我命不久矣。”

说着话，青瑶的神色略微黯淡了一些，只觉得身体有些冷，忍不住的微微的蜷缩了一下。

她收回望着死灵渊上空的目光，在这等绝境之下，自知活不下去，心里那一直压抑的情感与痛苦，终于是完全的爆发出来。

“你……一定很想要知道，我究竟为何忽然如此吧？”

青瑶幽幽的开口，这段时间以来，张耀一直在安慰照顾着她，在这等绝境之下，张耀便是他最亲近的人，此时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你若是想说，我便听着，若是不说，我便陪你一同守着。”

张耀轻声的说道，语气温柔。

他知道，青瑶要将那事情说出来了，这种事情，一旦说出来之后，那尘封多年的情绪，也会爆发一次，虽然是撕开自己的伤口，但也会对以后，有着很大的帮助，不说可以坦然面对那些事情，至少，不会那么的痛苦。

青瑶像是没有听到张耀的话一般，美眸微沉，有气无力，兀自呢喃道：“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也在类似的环境之下生存过，那同样是一个没有丝毫生机的地方，与我在一起的，还有我的母亲……”

青瑶的话，在这石室之中，缓缓的回荡着，显得很平淡，像是梦呓一般。

但张耀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青瑶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静静的听着青瑶的话，张耀与青瑶一同坐在地面之上，一阵默然，不知道究竟该说一些什么。

他看过《诛仙志》，所以，对于青瑶所讲述的这一段痛苦的童年记忆，他早就了然于心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他无能为力，只能这般的听着，听青瑶吐露出来尘封在心里的那段悲惨的往事。

张耀知道青瑶心里必然是极其痛苦的，但扪心自问，在当时的那种绝境之下，除了青瑶母亲的办法之外，再无其他方法。

那样的话，至少青瑶活了下来，等到了鬼王万人往。

如若不然的话，便是青瑶与她的母亲，都要死在那绝境之中。

这看似是一个很好做的选择题，但是做题的人，心里承受的痛苦，远超割肉的痛苦。

但青瑶母亲的痛苦，还比不上青瑶。

至少对于当时的青瑶母亲而言，青瑶是她如此做的希望，她希望青瑶能离开那绝境之中，而如此做，有着一线希望。

因为抱着希望，所以有些痛苦，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而对于当时年幼的青瑶而言，当她知道自己能够活下来，却是靠母亲割肉喂她吃的时候，她的心中又该是一种何等的崩塌和痛苦。

张耀能够感受得到，青瑶虽然未曾承受割肉之苦，但心里承受的痛苦，要远超割肉。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这般了？”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青瑶轻轻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抹不掉，努力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略微抬头，那俏脸之上，一片苍白之色，梨花带雨，声音尽量的平淡。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与张耀说这些话。

或许是那些事情尘封在心里太久，从未与人说过，此番终于承受不住。

或许是与张耀一番接触下来，彼此之间，互有情愫滋生。

或许是这地方已然是一个死绝之地，自己应该也会死在这里，那这些被尘封的事情，在临死之前找一个人倾听，也算是一吐自己的悲情。

青瑶现在的思绪很乱，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是在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一些。

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每每想起，每每不堪。

可是青瑶还是更加的无力了起来，她的身躯已经虚弱无比，美眸之中蕴含着泪水，竟是缓缓的要睡去一般。

嘴巴张了张，张耀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但话在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沉默了很长时间，张耀才缓缓开口，坚定道：“从今以后，有我在，就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这句话，不知道是有心而发，还是因为有所感触，张耀就这样坚定的说了出来。

患难之中见真情。

先前是张耀遇难，青瑶奋不顾身相救。

此时青瑶触景伤情，沉浸在那悲伤与恐惧的心理阴影之中，难以自拔，张耀无法挽回当初发生的事情，但可以给青瑶一个承诺，并且去履行这个承诺。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彼此患难之中，才显得弥足珍贵。

而听得张耀的话，青瑶略微怔了一下，沉默了很久很久。

美眸望着张耀那坚定的神色，青瑶忽然觉得有些累。

她一人承受着那种心里阴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记忆犹新。

此时将尘封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仿佛宣泄了自己的情感一般，一下如释重负，似是终于有人与自己分担一般。

无论青瑶表现的如何坚强，她也只是一个少女。

“谢谢你。”

漫长的沉默之后，是青瑶轻轻的道谢之声，美眸努力的睁开，就这样注视着张耀，望着张耀的那张脸，忽然觉得如此的温馨。

原来，有人给自己发自内心的承诺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青瑶知道，张耀说的承诺，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这源于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触，更源于青瑶相信张耀。

如若青瑶不相信张耀的话，便是在这种死绝之地，也不会轻易吐露出那尘封的往事的。

她心里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朱鼻子里面嗅着青瑶身体之上的芳香，张耀的身躯略微有些僵硬。

听得青瑶此时的话，张耀的神色，更是略微的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