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谎言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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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平静而美好的一天，是义兄迪卢克的十八岁成人礼，却被突发的事件打破了美好与平静。

“凯亚庶务长，有要事禀报!”一位西风骑士慌忙间闯入凯亚的办公房间。

“什么事？”凯亚头也不抬，回答道，继续阅读手中的公文。

对凯亚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是急事。

“什么？”在听了西风骑士的汇报后，凯亚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披上斗篷，带上长剑飞奔而出。

……

凯亚马不停蹄的赶路，前往低语森林，身上的蓝色制服上挂满了露水和被灌木丛划破的痕迹。

迪卢克护送的车队在森林中遭到巨大魔物袭击这个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让他措手不及。

然而，纵使快马加鞭，他赶到时，局势也已经无法挽回。

还是晚了。

这是凯亚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凯亚刚到时，正好目睹义父操纵着来历不明的不详力量击退眼前庞大的紫黑色魔龙，随即被恐怖力量所反噬，痛苦的在血泊中扭曲了身子并不断哀嚎，生命的流逝就像是时间一样无可阻挡。

“原来克利普斯老爷这样的人物，也会委身于危险的邪力。”

凯亚的脑袋闪过这样的念头，“这样的世界，真是…有趣。”

克利普斯老爷最后倒在义兄迪卢克的身上，为了让他少受些反噬的痛苦，亲生儿子迪卢克亲手结束了父亲的生命。

生命的焰火就在这阴沉的天气中，在这蒙蒙的小雨中燃尽……雨逐渐下的大了，将血迹洗净，却永远也洗不净这天的悲剧在两人心中造就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一旁站着，一个在地上瘫坐着，许久，许久。

身为养子的凯亚始终陪在一旁，却无法真正融入这场父子惨剧。

甚至对凯亚来说，克利普斯老爷的意外丧生让他获得了解脱，生父与义父之间的天平平衡被打破了，再也不用担忧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义父了。

然而，现在天平又平衡了。

“凯亚哥哥，你想好了吗？你到底要帮谁，蒙德还是坎瑞亚？”

蒙德的夜晚此时平静的只能听见妹妹凯蒂的声音，在凯蒂看来这是道简单的选择题，根本无须纠结。

凯亚失去了平时谈笑风生的不羁与洒脱，沉默着低着头。

他沉默的低着头。

出于罪恶感，凯亚敲响了迪卢克的房门。

当夜，如同悼念克利普斯一般，蒙德下起了暴雨，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在蒙德上方。

倾盆大雨掩去谎言的气味，埋藏在心底十年的秘密在这一夜被和盘托出。

“什么？”迪卢克在短短一天内接连遭遇戏剧性的一幕又一幕，一大早还对他的成人礼进行祝福期许的父亲转眼间拜托自己结束他的生命；理应被授予击退魔物荣誉的父亲却被督察长伊洛克命令必须掩盖父亲死亡的真相，宣称这是一场不幸意外…

而现在，又到了他的义弟，最亲近的人的离别与背叛，对骑士团信念的坍塌……

多么戏剧性的夜晚啊！

义弟的坦白点燃了迪卢克积压在心中的情绪，迷茫、彷徨、悲伤、痛苦、失落…种种情绪最终化为愤怒的火焰，席卷向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