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衣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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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呢，陈芷兰电话响，她一接，那边一飞都快哭了：“兰姐，救命呀。”陈芷兰问：“怎么了。”一飞说：“工作站死机了，素材都没了，做了一晚上的节目全没了。”陈芷兰惊了一下：“明天给澳大利亚的？”一飞带着哭腔：“是啊，怎么办？”陈芷兰说：“别急，我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她跟还在狂笑的三人说：“亲爱的们，我得走了，我们单位有点事。”说完，转身往外走。赵彧说：“我送你。”陈芷兰摆手：“别，你是主人，离开不合适。”赵彧轻轻带着她往外走：“没事，公司的人都在。”他对程伟和美娟说：“你们再玩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到了台门口，陈芷兰对赵彧说：“不好意思啊，又麻烦你。”赵彧说：“你就穿这个？”陈芷兰低头一看：“哎呀，外套落在胖子车上了。”

赵彧回身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灰色的针织开衫：“披上这个吧。”“你的？”芷兰问。赵彧说：“是，总比你只穿这个好。”陈芷兰套上衣服，又宽又大：“谢谢，改天还给你。”赵彧点头：“去吧！”陈芷兰踏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跑上去了。

机房里，一飞哭丧着脸，看见陈芷兰，带着哭腔：“怎么办呀，兰姐？”陈芷兰说：“原始素材呢？”一飞说：“原始素材还在。”陈芷兰看着眼睛熬得通红，也疲惫不堪的一飞，说：“给我吧，你去歇会儿。”一飞看看她的打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芷兰说：“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外套落到朋友车上了，借了一个朋友的衣服。”一飞一脸抱歉：“对不起啊，兰姐，你忙活了一下午的节目，让我给毁了！”陈芷兰冲他轻松一笑：“没事，机器死机是常事。”

这个节目是跟澳大利亚的华语广播合作的节目，下午的时候，陈芷兰在机房里将主要的录音已经剪好，主持人的话也录完，做的差不多了。她对一飞说：“已经差不多了，你给加上节目片头和音乐，找歌贴上就行，这是明天要传过去的，别误了。”

一飞并不是一个马虎的人，可是今天偏巧机器出了故障，节目全没了。这种事情在电台也确实常见，经常会有编辑记者主持人因为机器故障或者死机，一天甚至几天的心血全白费了，然后就会上演中国十大悲剧传统剧目之一，流传千古的名剧《感天动地窦娥冤》，六月飞雪，苌弘化碧、望帝啼鹃。可是任凭你再四处哭诉喊冤，也没办法，只能重做。

陈芷兰在机房里重新制作节目，重新录音，重新合成。电话响，是赵彧：“陈芷兰，我给你拿了衣服和鞋。”陈芷兰说：“谢谢，没事，我这会儿不方便下去拿。”赵彧说：“知道你穿着高跟鞋不舒服，你让人下来拿吧。”陈芷兰说：“好，那…你的衣服？”赵彧说：“先搁你那儿吧。”陈芷兰让一飞下楼帮自己拿了衣服，赵彧还给她买了宵夜。

一飞笑问：“兰姐姐，那个esn是你男朋友啊？”陈芷兰一瞪眼：“吃你的宵夜睡觉去，小孩儿年纪不大，跟小区遛狗看孩子扯闲篇儿的大妈一样八卦。”一飞打开宵夜，夸张的叫：“哇塞，这也忒丰富了，我靠，我今天算是因祸得福，这夜宵，怎么也得五星级吧！”一飞乐颠颠的拿着宵夜跑了，扔下一句：“五星级的男朋友，五星级的宵夜，哦也！”陈芷兰随手拿起台子上的笔帽扔过去：“滚远！”

陈芷兰坐在机房一直做到清晨5点，后面沙发上的一飞早睡着了。她伸伸腰，脖子酸疼，脚都肿了，眼睛跟红眼兔子一样。她拐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去洗手间换衣服。衣服、鞋赵彧全给她买了新的，包括鞋袜，尺码完全合适。陈芷兰拿出手机想发信息，一看表，心想，再说吧。

她回到办公室，新闻部的早班编辑看见她一脸诧异：“兰姐，这么早？”陈芷兰倦倦一笑：“赶个节目。”她披着赵彧的开衫，塞上耳塞，趴在办公桌上。

睡了几个小时，办公室人渐渐多起来，陈芷兰去洗把脸，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中午下了节目，吃过饭，她给赵彧打电话，那边赵彧压低声音：“什么事？”陈芷兰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啊，那个，衣服多少钱，有空我们见个面吧，我把钱给你，还有你的衣服。”赵彧冷冷的低声说：“不用，回头再说吧，我这会儿正忙。”

陈芷兰拿着手机顿住了，电话那边传来女人娇俏的笑声，赵彧低声说：“先挂了吧。”陈芷兰说：“对不起！”她挂了电话，在桌前呆呆坐了十分钟，背上包坐地铁回家。

回到家，把衣服鞋袜全都脱下来，放进储藏室的旧衣柜里，那里放着再也不会穿的衣服鞋子。

陈芷兰捂上被子狠狠的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十一点。她起床看见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赵彧，无数条信息，全是解释，陈芷兰也不看，全给删了。她开火煮了速冻饺子，吃过后，又捂着被子睡了。

赵彧站在她家楼下，看她家的灯亮了，看见她在厨房煮吃的，烫了手，扔了锅盖，他再打她电话，她摁掉了，过一会儿，灯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