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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启厚无颜见江东父老,无颜见所有的同学,在这个行业声名远播臭名卓著,挪用公司公款的消息长上翅膀很快传播到每个同学所在的公司。
各个同行业公司负责招聘的职业经理人,陆续收到大会长发来的邮件,郭启厚等五位性质恶劣的从业人员被列入行业黑名单。
火车站的大厅,装载着人世间的分分合合。跟随着购票队伍一步步往前挪,来到了窗口。郭启厚还不知道去哪,只是犹豫着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售票员等了几秒,奇怪这个人魂丢了似的直呆呆的,转头标准普通话问道:你好,请问去哪?
听到声音,郭启厚回过神,从满脑子彩票、钞票、笑脸、冷脸、坟头、荒草杂乱、奔跑哭泣的小孩子、漫天黄沙的混沌思绪里面出来,来到现实世界。
是啊,去哪呢,天下之大。郭启厚问自己。
看着长长的队伍,售票员催促道:“去哪啊,快点,后面排队呢。”
郭启厚这才把所有钱拿出来,递过去,问道:“你看看,够去哪的,越远越好。”
售票员疑惑的打量一下,数了数钱说道:“你想去哪里啊,往南最远能到S市,往北。。。”
未等说完,郭启厚紧忙抢道,去南边,南边好,暖和,定S市吧。
为什么去S市,大概因为那里是郭启厚工作实习的地方,虽然短暂却是印象深刻,也是郭启厚踏入社会的第一站。
郭启厚升为南方区主任后,这个区域就交给新招聘的业务员维护,自己两三个月才去配合销售维护下。
就去那里吧,郭启厚心里安稳一点,毕竟熟悉,也没有认识的人,那里天气也很好,也许能暖一暖这具冰凉的身体,也许只剩下最爱的那个人给他留的最后这点钱,
流满泪水的190元。
钱,想到这个词,郭启厚冷冷的皮笑肉不笑,甚至轻蔑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囧境,昨天还挥金如土的赌注呢,那时候的钱不就是白纸么?
二十万呐,这对于刚毕业两年的郭启厚来说,是很大一笔钱,如此葬送太过轻浮鸿毛,更何况里面还有苗嫣嫁妆钱和姥姥心血钱,这是准备结婚买房的钱,颓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换来一片心凉。
呵呵呵,郭启厚看着另外一个自己。
这该死的赌注,三个月,魔怔了三个月,一切繁华的美好希望就此葬送,只是太辜负了心爱的人。
郭启厚突然想起生父,他赌输钱财时,有没有对妈妈愧疚,自己怎么能像生父那样呢,这不也是赌博么?只不过是合法的。
郭启厚很想抽自己嘴巴子,内心已经崩溃,就让自己的脸还有点人的模样吧,狠狠地抽自己的心就行,只有残酷的折磨自己,才能稍微有些解脱,才能有那么点对得起苗嫣。
亲爱的苗嫣,你还好么,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你,我自找的。
祝福她吧,只有离开这里,才能为两个人画上一个句号。
她一定会幸福。
这时候的郭启厚是一具机械的身体,身体走到哪,脑子就跟到哪,没有了灵魂的人,生气全无。
怎么上的车,怎么下的车,将近一千公里路程,二十多个小时的不吃不喝不睡,郭启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如果嘴里还有点热气,心里面还有点温度,也是对苗嫣的愧疚感和对埋葬姥姥土坟的遥拜依恋。
出了火车站,站在十字街头,裹在有点潮湿的天气里,全身都闷闷压抑的热,此时郭启厚也是感觉不到的。
该往哪里走呢,四通八达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郭启厚站着发呆。
肩上背着一个黑色帆布包,里面放着从小到大的毕业合影,大学毕业证,苗嫣的艺术照,再无其他。
离开家乡时,郭启厚没有和舅舅告别,他们已经不是一家人,家里面的旧衣服不要也罢。郭启厚全身上下,除了穿的一套西装外,再没有任何值钱的行头。
这套西装是升为主任时花高价定制的,这个高价是对于郭启厚这样的出身贫苦人家孩子来讲的,已经是极度奢侈。
西装1900元,衬衫300元,皮鞋300元,领带是苗嫣送的,价格也不低吧,郭启厚把领带收起来,小心翼翼装在包里。
天气太热,解开纽扣,上衣拿在手里,郭启厚虽然憔悴不堪,但是平整的白衬衫,笔挺的西裤,黑色油亮的真牛皮鞋,远远望去,郭启厚依然帅气有型。
多年的篮球锻炼给了身体一个很好的底子,背部笔直,身体协调匀称,不吸烟偶尔为了应酬喝酒,自然神清气爽,这是骨子里散发的青春,即使遭遇重大变折,仍能支撑着等待时机唤醒沉睡。
郭启厚的心封闭死去,灵魂也沉入到深渊,只有躯体还在遵循着自然规律,呼吸吐纳新陈代谢。
从此这个世界上一个灵魂死去的郭启厚,一个机械皮囊的郭启厚。
郭启厚如同熙熙攘攘大千世界里面的一个小蝼蚁,风吹四散,落叶浮萍一般,浑浑噩噩不知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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