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夜的人偶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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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直的峭壁上，盘旋着一条曲折回环的羊肠小道，没有丝毫防护的小道一边是上不着天的绝壁，一边是下不落地的深渊，而在这条小道尽头的峭壁上凌空突出一个千余坪的平台，苏泽现在的居所也就是这里了。

居住在这种一年到头都难以看到一个人影的地方，无怪乎硝子会认为他是一个怪异的人了。

不过虽然硝子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但确实有些错怪苏泽了。

苏泽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不过也不至于非得离群索居到这个地步，会住到这里仅仅是因为这座山的稀有金属储备量非常大，而最容易开采的地方又恰巧就是这面峭壁而已。

其实无论是盘旋的山道还是这个不小的平台，都完完全全是由苏泽控制着简陋的木质傀儡挥舞着镐头一点一点的开凿出来的。

用这种近乎自虐的训练方式，他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前任留下来的知识消化了个通透，并在一次又一次耗尽/恢复的循环之中积累了可以轻易支撑十多个木头傀儡运行的魔力总量。

如果能够以这个速度继续修炼两年，甚至像是原著中的赤羽天全那样操控复数的自律人偶也不是什么问题。

两年时间就能顶的上一个天才十几年的努力，不得不说苏泽的天赋实在是比原本的雷真要好了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有些好奇这个世界为自己被家族边缘化找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苏泽所造出的羊肠小道，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需要赌上性命才能通过的，但是对于硝子和夜夜来说这段道路走起来也就是稍微麻烦了一些而已。

当两人行至那块巨大平台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惊人的一幕——

十多个木头傀儡围着一个端坐于风雪之间的男人，各自持着不同的乐器，像是一个纯粹由人偶组成的乐队一样，演奏着一首她们从未听过的曲子。

一心多用的操控复数人偶做出截然不同的动作，虽然只是些耗魔不大的简单动作，但这已经远远不是一个学习人偶技术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的家伙所能掌握的能力了。

如果不是对于自己的情报用绝对的自信，硝子还以为那个“赤羽云梦不愿意受家族约束，拒不学习家传魔术甚至离家出走”的消息是赤羽家专门放出来骗人的呢！

就算是百万人之中才会有一个的“承蒙誓约之子”也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达到如此的高度吧？

用眼神制止了想要上前打断对方的夜夜，硝子习惯性的叼着自己的烟枪，静静地聆听这悠扬的旋律。

《天空之城》，原本是苏泽最初所在的世界里一首非常经典的钢琴曲，不过虽然是钢琴曲也并非不能用别的乐器演奏，当十多个配合的犹如一人的演奏者使用各不相同的乐器合奏的时候，比起单单使用钢琴独奏更多了一种震撼感。

“真是努力呢，小弟弟。”

一曲终了，不待苏泽继续下一首曲子，硝子便主动开口了。

“理所当然的就称呼别人是小弟弟，看来你已经潜意识里面认定自己是一个老女人了呢。”

苏泽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想要试试用多个人偶合奏的效果，既然被人打断了便也没了兴致继续下去，他操控着自己的人偶聚拢在身边，做出了防御的阵型。

“哦呵呵，随便的乱说淑女的年龄可是要吞千针的哦，云梦！”

硝子被苏泽这强大的话语呛得有些下不来台，只得干笑了一声，然后试图用自己掌握的情报换取谈话中的主动权。

“嗯，不过对于一个陌生的男人直呼其名真的好么？这位没有名字的大姐。”

但是很显然苏泽和雷真有很大的不同，硝子这个小手段对于苏泽一点用都没有。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臭小鬼呢，难道你已经连对于同一条道路上的前辈最基本的敬意都没有了么？”